文先平看著這個憤怒的沈玉京,這時才明白過來那封舉報信里的內(nèi)容為什么會出現(xiàn)那么長時間的跨度。
將近十?dāng)?shù)年時間的拉鋸,早已把這個國家重要機關(guān)里的干部,腐蝕成了一個利欲熏心的腐敗分子。
而對方,早已練就了一副爐火純青的演技,來應(yīng)對各方各面的檢查和調(diào)查。
這個對手,很可能將會比他以往查過的所有貪官都要貪的多!
此刻沈玉京的憤怒,落在文先平的眼里,是困獸猶斗的悲哀,是海潮消弭于沙灘前的狂浪,也是他被抓前最后的掙扎。
從旁邊的書柜上拾起一個抹布,文先平笑著把因為激動怒吼的沈玉京噴濺出來的面湯一一抹去。
“沈司長,你怎么這么激動???”
“你不激動?你不憤怒?你被人污蔑成貪官你能有好心情?”沈玉京虎著臉瞪著他,“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人沒安什么好心,你們來查我,簡直搞笑!”
他說到這里,情緒一下子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猛的一拍桌子。
“想我沈玉京二十三歲大學(xué)畢業(yè),為官十年,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矜矜業(yè)業(yè),一心為了國家和事業(yè)奮斗,榨干了我個人的心血,我原則性這么強的人,沒想到你們竟然懷疑到我頭上來了!簡直豈有此理!”
他怒吼著,指著周圍的屋子,“你們盡管查,盡管搜,要是搜不到什么東西!我要去紀委機關(guān)事務(wù)科舉報你們,我要挽回我的名譽,挽回我的損失!”
“沈司長,我們正在查,你稍安勿躁嘛!”文先平并不生氣。
像沈玉京這樣的人,身上典型的有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情節(jié)。
在最終的結(jié)果沒出來之前,他們?nèi)急в幸环N僥幸心理,認為許多時候只是走走過場。
“哼,我為官清廉,一心為公,還真沒見過你們這樣的人,你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再過十分鐘,就十二點了!以前那么多次調(diào)查,也僅僅是在單位接受詢問,即便來家里,也沒有你們這樣興師動眾的吧?你看看,這又是砸門又是翻箱的,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