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鶴樓位于固原城的城中,名叫做市府大道的路旁,面前有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中心有一個不大的噴泉,噴泉的中心有一個石像,石像雕刻的是一個美人魚的形象,可惜時間久遠,美人魚身上布滿了青苔,遠遠的看上去,就像是穿了一身綠色緊身衣的女子在噴泉中間,不斷的向著四周流出潺潺的流水,可惜固原城雖然身處河套平原,但是地上的水源卻非常的有限,這看似美麗的噴泉,也只能流出指頭大小的三五股水流罷了。
不過這些呆板遲滯的印象也只是之前人們的呆板印象,今天清晨開始,一群黑衣人走進松鶴樓之后,地下早已經(jīng)銹蝕的水泵很快就被最新的電子水泵所替代,原本已經(jīng)銹蝕的水管也被全部置換,巨大的噴泉終于恢復了原來的盛況,巨大的水流在陽光下四散開來,久違的彩虹景觀重新出現(xiàn)在了松鶴樓前的廣場中,很多孩童看到這驚奇的景象,紛紛圍攏在綠色的美人魚的身邊玩鬧起來。
只有兩層的松鶴樓雖然擁有一整排的門面,但是在已經(jīng)進入現(xiàn)代化發(fā)展階段的固原城中,這個不到三星級的松鶴樓酒店并不能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是今天,從中午開始,無數(shù)的豪車開始從四面八方涌入松鶴樓錢的廣場,原本門可羅雀的松鶴樓前,頓時變得熱鬧非凡,不少聞訊而來的小攤販甚至在廣場的周圍擺起了攤點,做起了生意,但是很可惜,下午不到五點的時候,刺史府的衙役們就奉命前來將這些損害市容,擾亂交通的攤販們趕走了。
一群群心中不滿的小販正在和刺史府的臨時衙役們用固原本地話爭執(zhí)的時候,一排沒有車牌的紅旗車的出現(xiàn),讓原本還算客氣的衙役隊長頓時火大起來,指著從面前開過去的紅旗車,對著面前一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壯小伙一腳踹下去,罵罵咧咧的說道:“瞎了你的狗眼了,不看看今天來松鶴樓的都是什么人,這是你小子擺攤設點的地方?這可是我們固原城新晉的刺使大人的車隊,不想死的就趕緊滾蛋,讓我交不了差,我就讓你活不了命!”
“去你妹的,誰不知道那個吳澄玉是個拋妻棄子的王八蛋,當年從武曲鎮(zhèn)開始當鎮(zhèn)長的時候,就是刮地皮的王八蛋,坑了多少老百姓,拿著老百姓的血汗錢鋪成了自己的晉身路,現(xiàn)在又把陳楓鑄刺使搞死了,還他娘在我面前裝什么大尾巴狼,去他娘的!”
那年輕小販并不吃衙役隊長那一套,從地上爬起來,對著遠處的紅旗車隊罵了一遭,抓起地上的貨物就準備離開!
“慢著!”
衙役隊長的粗手攔在了年輕人的面前,看了看地上的貨物,對著身后的手下一揮手,叫到:“損壞市容,把這個混蛋的東西給我扣了!罰款!”
“你太娘的!”
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陰了,那年輕人心中一急,對著面前的衙役隊長上去就是一拳,那一拳頭勢大力沉,仿佛一個榔頭一樣,狠狠的砸在了那衙役隊長的肥臉上,那隊長的肥臉一下子被打的變了形,一顆大牙的牙面一松,只聽到“咯吱”一聲,一顆斷牙從衙役隊長的口腔當中飛了出來,夾帶著口水和鮮血,一下子噴到了地上!
“給我弄死他!”
被這一拳頭打得腦袋一懵,那衙役隊長反應過來,抬起頭來,一雙死魚眼中噴出一股怒火,如同一只蒼狼一樣盯著面前的年輕人,對著身后的衙役們一揮手,只看到剛才在旁邊搶東西衙役們頓時一樂,怒吼著沖上前去,一下子將那年輕人圍攏在中間,兩個膘肥體壯的衙役越眾而出,手中拿著電擊棍,護手桿,對著那年輕人噼里啪啦就是一頓!
雖然拼死抵抗,但是那年輕人畢竟寡不敵眾,紛紛后退,雙臂上被連砸?guī)Т?,已?jīng)是烏青一片,但是讓人敬佩的是,那年輕人至始至終,除了口中怒罵,心中大叫,其余時間都在拼死抵抗,沒有半點哀嚎求饒的跡象,周圍的路人紛紛停下,卻被那衙役隊長大吼大叫著,軀離開來,只有一隊人馬,三五個人,從東面走過來,看到這邊的情況,徑直走了過來!
“你們是什么人?沒看到是我們在執(zhí)法嗎?”
那衙役隊長看著面前的秦淵,頓時大叫著揮手讓他們離開,秦淵看了一眼被圍攻的倒霉年輕小販,昂首道:“秦皇門的,這是怎么回事?”
“秦皇門的?”
一聽是秦皇門的,那衙役隊長一愣,一股狐疑出現(xiàn)在臉上,望著步行前來的年輕人,嘀咕道:“就算是秦皇門的,怎么會步行前來呢?我們在這里是執(zhí)法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多管閑事,進去吧!”
“前面封路了,只能走過來的,這個年輕人是怎么回事?有話不能好好說嘛?為什么要動手?還是這么多人圍攻一個人,何必呢?”
秦淵看著衙役隊長烏黑一片的側臉,大概也清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讓秦淵自己都有點奇怪的是,看到這個面相兇惡的衙役隊長,秦淵心中竟然有點開心。這種心態(tài)到底是怎么形成的,秦淵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這你不用管,趕緊去松鶴樓吧,聽說今天你們秦皇門也答應來了,我們刺使大人可是猶豫了很久才決定來參加黃王府舉辦的聚會的!”
那衙役隊長一臉篤定的看著秦淵,后者一愣,滿是疑惑的說道:“這么說來,吳代理刺使大人貌似對我的成見很深啊……不過這樣的事情,您一個衙役隊長,應該不可能知道吧!”
“哈哈哈,都說秦門主不適合當官,適合當俠,以前聽武曲鎮(zhèn)的同事說起來,我還不信,今天見了,我倒是有幾分信了!”
那衙役隊長看著秦淵滿是疑惑的面容,不禁冷笑連連,竟然用一種嘲諷的眼神看著秦淵:“雖然我前兩天只是武曲縣的衙役隊長,但是卻跟著吳縣尉……不,是吳刺使鞍前馬后了這么多年,雖然說不上是一家人,但是那也是同富貴共榮辱的好搭檔,雖然我現(xiàn)在只是刺史府的一個衙役隊長,但是指不定明天,刺使府的把總,就是老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