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你這繡春刀……屬于軍械吧?你辭了錦衣衛(wèi)的職務,為何沒將繡春刀交回鎮(zhèn)撫司衙門?”
“讓兄弟今日見了軍械留在外面,很難辦??!”
裴綸雖笑著,但夾刀棍卻挑著繡春刀的刀鞘,似乎隨時就要將其挑飛。
幾個手下也聽出老大話中意思,暗中挪動腳步,將沈煉團團圍起。
沈煉終于抬起了頭,凝眉罵了一句。
“這他媽我父輩祖?zhèn)飨聛淼膶毜?,我為何要交回錦衣衛(wèi)衙門!”
“艸!你也知道父輩祖?zhèn)鞯牡?!?
裴綸卻好像被人踩住尾巴一樣,急的都要跳起來了。
他索性不走了,回身再次坐下,一拍桌子。
“沈煉,你他媽一個錦衣衛(wèi)世襲罔替的千戶!愣是辭了職務成了百姓?”
“干什么去了,跟一個盜墓賊混吃等死?當什么貼身護衛(wèi)?”
“怎么想的?”
“老子就問問你,你他媽怎么想的?”
裴綸將桌子拍的震天響,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沈煉卻不答話,直勾勾看著對方良久,咧嘴笑了。
什么是兄弟?
兄弟就是蹭你吃蹭你喝,關鍵的時候還要坑你一把的人。
但你若落了難,跪在街邊乞討。
兄弟見了會一腳將你的飯盆踹翻,還將你痛打一頓,大罵一句早他媽干什么了!
為何不早來尋我?
如今,沈煉或要死于紛爭,或要背井離鄉(xiāng),作為兄弟的裴綸再忍不住了。
“呵呵……你也知最近要發(fā)生的事?”沈煉輕聲問了一句。
“廢話!”
裴綸怒喝:“新皇登基,閹黨失勢,你家主人是九千歲找來的人,也算半個閹黨?!?
“不出數(shù)日,皇上必定要清算閹黨,再說坊間傳聞,你家主人和新皇不太對付……”
“沈煉,你這是走投無路了,要來找我投奔?”
裴綸真是急眼了。
孩子死了你來奶了。
這個時候找我還有什么用?
沈煉卻嘆了口氣。
連一個錦衣衛(wèi)百戶都看明白的事,多少達官貴人卻認不清楚形勢,還在幻想。
他繼續(xù)笑道:“裴兄,你說我是閹黨,你就不是閹黨?錦衣衛(wèi)上面的田爾耕、許顯純、魏良卿、侯國興、客光先,哪一個不是閹黨魁首?!?
“一旦清算起來,你還能逃的了性命?”
“我……”
裴綸臉色一白,再笑不出來,終究悶悶說道。
“我一個小小百戶,殺也殺不到我的頭上?!?
“這幾年我他媽奉命辦事還有錯了?陛下殺吧,殺光所有錦衣衛(wèi),你看誰幫他監(jiān)督百官,刺探敵情。”
沈煉苦笑不已。
監(jiān)督百官?刺探敵情?
那位信王殿下或已決定自廢武功,再不用宦官錦衣衛(wèi)這種爪牙。
你們所有人的下場,恐怕都不太美妙。
但這個時候說這些沒有意義,沈煉嘆了口氣。
“裴兄,幫我找一個人!”
裴綸眼眸一縮,“巧了,我也受到上命,徹夜尋找一人。”
“誰?”
沈煉猛地抬頭。
“呵呵,你又在找誰?”
裴綸泛起玩味的笑容。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用手沾了沾餛飩湯,在桌上寫了一個字。
辛!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