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自己這個女兒的脾氣,方珠佩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
見她臉色依然難看,只得無奈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溫聲道:“好了,夢夢,我知道你心里也難受?!?
“但是我們總不能放下臉面去求人家留在白家過夜吧?”
更何況,霍司州那個脾氣,就算去求,對方也未必會改變主意。
方珠佩想到飯桌上自己放下臉面去請求對方陪白知夢看煙火表演,便覺得心頭有些沉重。
到底是長輩。
她又怎么會看不出霍司州對白知夢沒有想法?
可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白知夢又說霍司州是主動愿意陪她回白家的。
方珠佩又覺得,或許還是有回旋的余地吧?
白知夢不知道方珠佩心里的思緒。
只是不滿道:“阿州本來就是屬于我的,我們才應(yīng)該在一起。”
“他肯定是因為有其他的原因才不愿意留下的?!?
“怎么這樣說?”方珠佩回神,好奇道:“你知道司州回去做什么嗎?”
白知夢眼神閃爍,沒有說陸念的事。
只低聲道:“反正他肯定不是著急回公司?!?
公司能有什么事這么著急?
她目前也是霍氏的員工,怎么不知道?
“是不是你想多了?”方珠佩搖頭:“霍氏那么大一個公司,需要司州處理的事情肯定也很多?!?
“下次等他來,我們再留人在香城住幾天。到時候媽媽去跟他說,好嗎?”
“這次就先算了?!?
“媽,我不是想讓他留在香城。”白知夢扭頭,皺眉道:“我現(xiàn)在不能掉以輕心,任由他被別的人用手段勾走。”
“誰知道我不在的時候會發(fā)生什么?”
此時的她在方珠佩面前,已經(jīng)全然沒有了在外時候那份溫和禮貌。
眼睛里的嫉妒簡直快要漫出來。
“有點私事很正常,夢夢,別想那么多?!狈街榕鍥]辦法,只能開口安慰:“我們先回去好嗎?”
她耐著性子道:“外面冷,不要著涼了?!?
白知夢又站在原地看了一會空曠的街道,才哼了一聲,扭頭走進(jìn)白家大門。
深夜。
方珠佩推開頂層的房間。
月光透過窗戶落在地板上,倒映出她瘦弱的影子。
房間里沒有什么人生活的痕跡,被打掃的非常干凈。
方珠佩拿起床頭柜上擺著的相框,指尖輕輕摩挲著表面。
照片上的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臉上都是溫柔的笑意。
“司州是個好孩子……”
窗外,微涼的夜風(fēng)吹起方珠佩的頭發(fā)。
她拿著照片,神情哀傷:“您當(dāng)初為了救他出了意外,雖然不怪那孩子,但他總覺得愧對我們?!?
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情,方珠佩總是時不時會想起。
想起自己父母去世的時候,她的心情是如何難以平靜。
靠在窗邊閉上眼睛,方珠佩將相框抱在懷里。
腦中浮現(xiàn)出白知夢睡前的說的話。
她望著窗外空蕩漆黑的花園,低聲自語道:“我其實也不怪那孩子,那孩子這么多年來都做的夠多了。”
“所以,我不想,也不應(yīng)該用這件事去再多要求他做什么……”
空蕩的房間里沒有人會回應(yīng)她的話。
而方珠佩只是望著照片上父母的臉龐,眼-->>底露出幾分掙扎。
一片安靜之中,桌上手機(jī)屏幕忽然亮起來。
尖銳又刺耳的手機(jī)鈴聲打破了這片寂靜。
方珠佩愣了一下。
這么晚怎么還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