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破壞別人的感情,更無意插足當(dāng)?shù)谌摺?
以霍司州的身份,知道她懷孕會怎么樣?
她還保得住這個孩子嗎?
為了寶寶,她不能說。
“知道了?!?
冷冷應(yīng)聲,霍司州緊盯著陸念追問:“這個孩子怎么樣?你說清楚。”
他心里莫名在意這個問題,似乎答案對他很重要。
“這個孩子……其實是屬于我自己的?!?
話鋒轉(zhuǎn)了轉(zhuǎn),陸念說:“法律規(guī)定,非婚生子可以上母親的戶口。我打算獨自撫養(yǎng)這孩子長大?;艨偡判?,我不需要為孩子挑選父親。我會自己把寶寶養(yǎng)大?!?
她自己養(yǎng)大?
看著她瘦而單薄的身形,霍司州譏嘲:“陸助理好大的口氣。孩子的親生父親呢?你的男朋友,接受不了綠帽分開了?”
“別誤會?!彼溃骸拔抑皇强床粦T玩弄別人感情的下賤手段?!?
陸念談戀愛的時間,明顯在懷孕之后。
根本沒有所謂的男朋友,哪來分手?
口腔中一片苦澀,陸念說:“我會跟他分手的,霍總放心。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去工作了。”
說完,她拉開總裁辦公室的門離開。
*
同事們投來好奇又隱晦的目光,陸念實在是沒有心情應(yīng)付,快步走到工位上趴了下來。
“念念,你沒事吧?”
薛巧巧眼中帶著擔(dān)心,小聲問:“霍總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
勉強笑笑,陸念故作平靜:“我懷孕跟他又沒關(guān)系,隨便問兩句罷了。怎么會為難我?”
可是霍總的臉色看著就很嚇人,跟要把人撕了一樣啊。
安柚子欲又止,看她神色實在是難看,還是沒多說什么。
“陸年?!?
片刻后,琳達(dá)踩著高跟鞋出現(xiàn)。
囂張地把文件甩在桌上:“以后你就不是生活助理了?;艨偯?,你安心養(yǎng)胎,以后不需要過去他那邊辦事。生活助理的職位由我來接手。”
“不可能?!?
安柚子忍不住道:“念念工作能力那么出色,更何況她都還沒顯懷,根本不會影響工作。霍總怎么可能?”
“調(diào)職文件就在這里?!?
琳達(dá)勾唇,得意洋洋:“不信自己看?!?
陸念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難過,沒有什么能再傷害她了。
此刻心臟依然有種鮮血淋漓的痛感。
白著臉翻開文件,看到最后面霍司州的親筆簽字,她的心悶悶得疼。
整個人看起來,白得快要透明。
“陸助理有工作盡快整理交接,畢竟我是很忙的?!?
吹了吹指甲,琳達(dá)故意道:“霍總還等著我過去呢,不要耽誤時間?!?
她早就覬覦生活助理的職位。
哪怕如今不抱著能當(dāng)霍太太的念頭,生活助理也是最接近霍司州的位置。
得到總裁的青眼,還愁未來發(fā)展嗎?
“我知道了?!?
嘴唇蒼白,陸念垂著眼輕聲說:“琳達(dá)姐放心,我很快把文件發(fā)給你。”
“那就麻煩咯?!?
琳達(dá)笑了下,想起什么一樣:“對了,霍總說了,希望無關(guān)人等不要往他面前湊?;艨傋钣憛拋y七八糟的人接近她,懂嗎?”
這種時候,這句話是對誰說的不而喻。
陸念的心臟疼得顫抖。
她反而像是習(xí)慣了,低聲“嗯”了聲。
無關(guān)人等,亂七八糟的人。
仔細(xì)想想,這本該就是對她的定義。
她這樣陰溝里的生物,一旦失去了他的眷顧,就該重新回到陰暗的角落里腐爛發(fā)臭,無人在意。
或許她還應(yīng)該感謝他,至少沒有因為厭惡就開除她,或者讓她繼續(xù)去當(dāng)文員。
身上背著巨額債務(wù),還要養(yǎng)育肚子里的孩子,她真的很需要錢。
看她這副低眉順眼的模樣,琳達(dá)心里不知道有多開心。
用力踩著高跟鞋,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一樣,洋洋得意地往總裁辦公室去。
“霍總怎么能這樣!”
安柚子打抱不平,怒沖沖:“黑心資本家冷血無情,用過了就扔。在他們眼里我們根本不是人,而是趁手的工具。用得著了就捧著,用不著了隨手就丟,跟丟垃圾一樣?!?
她真的要氣死了,覺得自己快要嗑不下去cp了。
陸念心口更疼了,用力眨眨眼睛不讓自己掉眼淚。
形容得多準(zhǔn)確啊。
她對于霍司州來說,不就像是隨手丟開的垃圾嗎?
毫無價值,不值一提。
沉浸在濃烈的自我厭棄中,陸念手機響了下。
后知后覺察覺到,她慢慢點開。
是未知號碼發(fā)來的信息。
照片加載的過程中,陸念心中莫名涌現(xiàn)出不太好的預(yù)感。
照片上,陸媽媽額頭染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看起來了無生息。
陸念心頭一緊:你是誰?!為什么有我媽媽的照片?
我是誰不重要,但照片里的人對你很重要吧?如果她知道你不是陸年,而是個女孩冒充,還活得下去嗎?
對面回消息很快,莫名有種慢條斯理戲耍的冷酷:我很好奇,血脈親人和養(yǎng)育你長大的養(yǎng)母哪個更重要?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