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岳庭盤太極球的手一頓,冷聲道:“你不愿意又怎么樣,家族利益面前,你沒有別的選擇?!?
宋沉衍直視著他,從容道,“您說得對,家族利益確實重要。但如果在不破壞利益的前提下,我拒絕跟尹家聯(lián)姻,您還會插手嗎?”
他這話,讓宋岳庭認(rèn)真看了他幾眼,“尹家答應(yīng)共享的核心技術(shù),價值市場九個億起步。你憑什么覺得,自己有個這個本事?”
宋沉衍自然清楚,這些資源的價值不菲。
撇開尹家愿意共享的智能芯片數(shù)據(jù)不談,光是他們牽線拓展的歐洲醫(yī)療生物市場,遠(yuǎn)遠(yuǎn)就不止這區(qū)區(qū)九個億。
目前這個圈子里,能壓過宋家的幾乎沒有其他,但如果尹家的資源被其他家族吸收,那京都的上流圈子,注定會迎來一輪重新洗牌。
所以宋岳庭說得沒錯,家族利益永遠(yuǎn)第一,無論任何事情,都不能把它忽略。
但宋沉衍心里有底,他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您給我時間,我會做到的?!彼潆h的面龐神色淡定,腰板筆直,身上那種凜冽感,透出一種殺伐果斷的氣度。
這一點(diǎn),倒是很像宋岳庭。
只是在他印象里,自己的兒子極少有忤逆自己的時候。
宋沉衍從來都讓人省心,每一步都走得沉穩(wěn)睿智,年級不過剛到三十,給宋家創(chuàng)造的利益,已經(jīng)幾乎要趕上他奮斗的那幾十年。
外面一直有人,稱呼他為宋氏的“太子爺”,大抵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宋柏寒才會忌憚他。
生意場上,宋岳庭幾乎不會操心他什么,唯獨(dú)一件事,怕他被女人耽誤。
“所以說到底,你就是因為那個姓沈的女人,所以才拒絕尹黛吧?”宋岳庭也年輕過,怎么不懂年輕人的那點(diǎn)糊涂。
宋沉衍不動聲色地看著他,沒什么情緒道:“我已經(jīng)跟她分手了,自然不是因為她。原因您應(yīng)該清楚,尹黛并不適合當(dāng)做婚姻伴侶,將來她要是進(jìn)了門,宋家不會安寧?!?
尹黛的作風(fēng),宋岳庭早有耳聞。
高門大戶娶妻,向來家世為主,品行為輔,主打一個賢德忠慧。
尹家的門第自然夠格,至于他們家的女兒,宋岳庭其實也并不是特別滿意。
但要想吞并尹家的資源,其中最快的捷近,就是選擇聯(lián)姻。
他擰眉琢磨了一會兒,對宋沉衍道:“你有其他打算我不管,但眼下兩家已經(jīng)擬定了合約,尹家那邊,你必須給我穩(wěn)住,不能讓他們的資源流向其他家族?!?
宋岳庭不會放棄這么好的機(jī)會,那么就意味著宋沉衍,也必須遵從他的意思。
宋沉衍臉色微寒,語氣也冷,“所以您還是要逼我,就跟當(dāng)初,您逼我母親一樣?!?
一提到宋沉衍的母親,宋岳庭本就黑沉的臉色瞬間寒惻惻,心底的火氣一時沒壓住,將手中的一枚翡翠太極球直接砸向他。
“住嘴!給我滾出去!”
太極拳徑直擦著宋沉衍的額角掠過,險些砸中。
而宋沉衍睫毛都沒顫一下,冷淡涼薄地望了宋岳庭一眼,轉(zhuǎn)身從書房離開。
管家還在吩咐傭人給他整理臥房,交代一句話的功夫,就看到宋沉衍身形挺拔,大步流星地從庭院穿過。
庫里南還停在院中門前,他拉門上去,車子尾燈亮起,不消片刻,隱匿消失在在漆黑的夜色中。
宋沉衍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揉著眉骨,重重地嘆了口氣。
助理從后視鏡窺探他的神色,小心謹(jǐn)慎的開口:“老板,事情怎么樣?”
宋沉衍沒答,思索了一陣,對他說:“你安排一下,加緊把酒局的事情處理好??赡苓^段時間,我需要出趟國?!?
“是?!敝砜闯鏊臒瑳]有再多問,專心的繼續(xù)開車。
“還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