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助的這些話，聽起來真的很是發(fā)自肺腑。
很誠懇。
顧晚隱隱覺得可笑之余，也難以控制地心底浮現(xiàn)出些許苦澀脹痛的情緒來。
真的嗎？
他們曾經(jīng)相愛那么深的？
其實顧晚能隱約地感受到的——畢竟如果厲寒錫真的全程都只把她當成召之即來的金絲雀，那么李特助不可能會在每次見到她的時候，態(tài)度都會放的這么禮貌尊重。
李特助對她的態(tài)度，其實某些時候，也就代表了厲寒錫之前對她的態(tài)度。
顧晚扯扯嘴角，將所有欲又止的話都化作了一聲輕嘆。
“真抱歉，我忘記了?！?
無論在別人的嘴巴里，她和厲寒錫究竟有多么的深愛著彼此，那都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情了，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記得，甚至聽到別人重新提及的時候，她也會覺得陌生和恍惚——
有一種，很荒誕的，好像是站在第三視角，看著自己過去事情的感覺。
陌生。
不適應(yīng)。
李特助聞也只能惋惜地嘆息，“您不用抱歉的，相反是我感覺很是可惜?！?
顧晚笑了笑。
可能吧。
掛斷電話，雖然覺得厲寒錫確實毛病很多，但她還是嚴格按照李特助所說的這些，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品，等厲寒錫如約趕來的時候，顧晚剛剛端上來最后一道菜，甚至剛脫了圍裙，都還沒來得及去后廚洗手。
“這是……”
厲寒錫眼眸閃爍著驚喜若狂的光。
“你特意為我做的嗎？”
顧晚也沒有隱瞞掩飾，“我問了李特助之前我都會送你些什么生日禮物，李特助不知道，只說你平常會很喜歡吃我做的飯菜，加上今天我也沒去公司，干脆我就按照你平常的喜好和忌口隨便做了幾道，你嘗嘗看，是你記憶的味道嗎？”
厲寒錫喉結(jié)翻涌，眼神浮現(xiàn)出短暫的空白情緒后，他強迫性地閉眼，似乎是將腦袋里的什么想法強行壓抑住了，他沒有很快拿起筷子，而是先啞聲說：
“這些一看就很好吃?！?
顧晚輕笑：“你嘗嘗看就知道究竟有多么好吃了?！?
顧晚甚至還幫忙把筷子遞送到了厲寒錫的面前。
但厲寒錫沒去接。
顧晚揚眉，這才突然想起來，厲寒錫只要去想以前的事情就很有可能會犯病，那么和以前相似的飯菜擺放在眼前，厲寒錫應(yīng)該要付出很大的努力和代價，才能成功強迫自己轉(zhuǎn)移注意力吧？
顧晚頓了頓，也沒有再催促了。
畢竟是他的生日。
別催了。
“如果不想重溫舊夢的話，不如就來眺望一下未來?！鳖櫷碇鲃拥剞D(zhuǎn)移了話題，“你公司和慕容集團的合作應(yīng)該很快就能步入正軌了，等到你的公司徹底在c國站穩(wěn)腳跟后，你打算做什么？”
厲寒錫閉上眼睛緩了數(shù)息才抬頭，他像是將激蕩的心緒強行壓抑下去了，面色也鎮(zhèn)定了些許。
“什么做什么？”
顧晚提醒說：“就比如——你之前應(yīng)該是悔婚后被趕出厲家的吧？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等到自己在外自立門戶站穩(wěn)腳跟后，重新殺回厲家，讓那些曾經(jīng)看不起你的人對你刮目相看嗎？”
“沒有?！眳柡a毫不猶豫，“我從來都不在意他們怎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