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顧晚卻很堅持，“我來都來了，絕對沒有要半途而廢的道理?！?
“……”
厲寒錫還想再堅持，顧晚卻直接打開他的手掌就重新回去坐定了，她已經(jīng)大致摸清楚了那位榮爺?shù)男睦?，就是個對生命沒什么敬畏心思的變態(tài)。
他根本就不是來做生意的，他只是單純地迷戀于把人逼到絕境，再去看人孤立無援絕望自殺時的崩潰感。
這種變態(tài)……
看到顧晚回來，陳存善歉疚地笑笑，“你沒事吧？”
“我沒事，您繼續(xù)講?！?
“我知道的事情我已經(jīng)全部講完了，榮爺喜歡生命凋零的感覺，但是他又謹(jǐn)記殺人犯法的規(guī)矩，所以就故意設(shè)套讓人鉆。”
“那……袁紹山先生跳樓前，有花重金購買古董的行為嗎？”
“有?！标惔嫔普f，“之所以買也并不是因為我先生喜歡古董，是因為他打聽到了榮爺喜歡，想要買古董去哄榮爺高興，能對他高抬貴手?！?
顧晚有些不可置信地皺了皺眉。
這樣？
顧晚還是覺得好像哪里很奇怪，但是一時間也說不上來，最后也沒什么可問的了，厲寒錫就拉著顧晚提出了告辭。
“下次有時間再來找我吧，我這里已經(jīng)安靜很長時間了。”
“好?！?
走了很遠(yuǎn)，顧晚時不時地回眸，都還能看到陳存善欲語還休的傷懷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你怎么看？”厲寒錫驅(qū)動車輛離開，期間狀若無意的這般詢問顧晚。
“我沒有什么想法，畢竟她也沒有一張關(guān)于榮西顧的照片……”顧晚搖了搖頭，突然回過神來想起來什么，急忙說：“快回去，我想到我或許可以畫像！”
根據(jù)別人的描述和畫出別人的臉來，是畫像師的日常。
顧晚也會。
但可惜的是，陳存善只見過榮西顧一面，時間也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五年，很多細(xì)節(jié)都記不太清楚了，甚至就只記得一個模糊朦朧的影，顧晚努力嘗試了好幾個小時，最后也沒能畫出來個所以然。
厲寒錫沉默了會兒，在顧晚還在試圖讓陳存善再仔細(xì)想想其中細(xì)節(jié)的時候，出去給保鏢打了個電話。
“不然去見一下李婉？她對榮西顧的印象應(yīng)該會比陳存善要深一些。”
李婉。
顧晚沉默了會，她暫且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那個既悲慘又活該的女人，但是李婉倒確實是突破口。
“好。”
……
偏僻的地下室里，骨瘦如柴的李婉趴在窗戶邊，貪婪地伸手試圖捕捉到從外面折射進(jìn)來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