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也好,五娘也罷,在世人眼中,的確是行事荒誕,不按常理出牌。小殷之所以長成今天這個樣子,一方面是“天賦異稟”,另一方面也有這兩位的影響。
此時七娘并不與五娘在一起,而是帶著姚裴站在紫府的宮墻上,遠(yuǎn)遠(yuǎn)眺望著雙方的亂戰(zhàn)。
雖是一墻之隔,但墻內(nèi)墻外沒有太大區(qū)別。
墻內(nèi)是大掌教親軍和黑衣人的激戰(zhàn),墻外是靈官們同室操戈。
七娘背負(fù)雙手,行走在宮墻上,對于這些激戰(zhàn)視若無睹,完全置身事外。
姚裴跟在七娘的身后,忍不住問道:“七娘,地師要求我們協(xié)助姚散攻入金闕,我們就這么看著嗎?”
七娘淡淡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算一算時間,姚令和秦權(quán)殊還沒分出勝負(fù),最好等到他們兩個兩敗俱傷,我們再出手,那才是剛剛好?!?
姚裴又問道:“天師和國師呢?”
七娘頭也不回道:“一輩子的老對手,一時半刻之間且分不出勝負(fù)?!?
姚裴不再說話,也跟著七娘望向戰(zhàn)場。
此時地師和皇帝已經(jīng)打出了真火。
這兩人都是有野心勃勃之輩,一個想要千秋萬代,一個想要將皇帝和大掌教全都收入囊中,如何能不賣力?天師和國師都要遜色二人,畢竟后者更多是為了門戶私計,而不是自己做大掌教,他們還是要正常飛升的。
此時皇帝已經(jīng)運使三件仙物,除了“太阿劍”和“趕山鞭”之外,又多了“傳國璽”。
只見皇帝頭頂高懸一方印璽,方圓四寸,上紐交九龍,各自吐出一道金色氣息,化作龍形垂落下來,匯聚入皇帝體內(nèi)。
歷代帝王皆以得“傳國璽”為符應(yīng),奉若奇珍,國之重器。得之則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則表現(xiàn)其“氣數(shù)已盡”。凡登大位而無此璽者,則被譏為“白版皇帝”,顯得底氣不足而為世人所輕蔑。
由此便促使欲謀大寶之輩你爭我奪,致使該傳國玉璽屢易其主,輾轉(zhuǎn)千余年,忽隱忽現(xiàn),待到大魏太祖皇帝起兵驅(qū)逐金帳時,已經(jīng)杳無音信。
其實“傳國璽”一直在儒門手中。
儒門一向講究忠君之道,得了“傳國璽”卻秘而不宣,直到儒門與道門大戰(zhàn),才不得不拿了出來。儒門戰(zhàn)敗之后,“素王”歸于道門大掌教,“傳國璽”歸于大玄皇帝。
皇帝用出“傳國璽”之后,雙臂之上顯現(xiàn)出八龍糾纏的景象,更有一條似虛似幻的金龍環(huán)繞他的周身上下游走不停,正合九龍之?dāng)?shù)。
地師的“陰陽仙衣”卻是被大掌教以“素王”破去,此時還未復(fù)原,哪怕地師論修為更高一籌,因為少了一件仙物,還是逐漸落到下風(fēng)之中。
本來地師還有“帝釋天”,則被甲子靈官率領(lǐng)大掌教親軍重創(chuàng),同樣還未修復(fù)完畢,暫時使用不得。
再加上金闕的限制,地師無法使用“黃天”——就算地師能夠召喚“黃天”,同樣也被削弱了,大掌教飛升,帶走了那件附加其身上的“黃衣”,算是帶走了半個“黃天”,如今地師手里的“黃天”只剩下一半。
雖然大掌教輸?shù)酶C囊,但并非不戰(zhàn)而降,還是讓地師付出了相當(dāng)代價。
這就使得地師遠(yuǎn)不在巔峰。
此時皇帝所要面對的地師,與大掌教所面對的地師,不能一概而論。
皇帝走的雖是險棋,卻是看準(zhǔn)了才走的。
皇帝料定地師拿下大掌教必定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他以逸待勞,黃雀在后。本質(zhì)上是兩位七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打車輪戰(zhàn),大掌教打第一戰(zhàn),皇帝打第二戰(zhàn)。就算地師是道門第一人,那也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