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齊玄素把這些天積攢下的事務(wù)處理得差不多了,顏永真和龍小白也把小殷帶回來了。
雖然顏永真打不過小殷,但龍小白顯然要比小殷厲害,兩人找到小殷之后,顏永真好相勸,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龍小白不說話裝高手,負(fù)責(zé)武力威懾,軟硬兼施,終于是把小殷給勸了回來。
小殷不情不愿地走進(jìn)齊玄素的簽押房。
坐在書案后的齊玄素頭也不抬,仍舊在用朱筆批示公文。
顏永真輕聲道:“真人,我們回來了?!?
然后他伸手輕輕推了一下小殷,示意小殷過去。
小殷背著雙手走到書案不遠(yuǎn)處,揚起一個笑臉:“我回來了?!?
齊玄素這才放下手中朱筆,看了她一眼:“你還知道回來,干什么去了?”
小殷避重就輕道:“我聽說龍門府的牡丹花很好看,就去看花了,我還給你帶了一束牡丹花呢?!?
說著,小殷從背后拿出一束花放在齊玄素的桌子上。
齊玄素看了一眼,語氣緩和幾分,問道:“你知不知道進(jìn)修期間不允許離開上宮?誰給你的特權(quán)?”
小殷開始裝傻:“是嗎?不知道呀?!?
齊玄素哼了一聲:“那你知不知道北邙山距離龍門府很近?我看你是想回鬼國洞天了?!?
小殷又開始裝可憐:“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齊玄素板著臉,問道:“我讓你抄的太上道祖五千呢?”
小殷低下頭,小聲道:“還沒抄完?!?
齊玄素一拍桌子:“太不像話了!墻邊站著去?!?
小殷撅著嘴,走到旁邊靠墻站好。
齊玄素也不好苛責(zé)顏永真太多,示意顏永真和龍小白可以離開了。畢竟小殷的境界修為太高了,一般人怎么管得了她?
齊玄素又看了小殷一眼,擺出大家長的威風(fēng):“站直了!”
小殷自知理虧,關(guān)鍵是七娘、五娘都不在,沒有靠山給她撐腰,別人根本壓不住齊玄素,看看顏永真和龍小白,都不敢說話。中原有句古話,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現(xiàn)在可不敢硬頂,只能乖乖聽話。
齊玄素這次的確有些生氣了,再怎么慈父嚴(yán)母,張月鹿也有脈脈溫情的時候,齊玄素當(dāng)然也有展露威嚴(yán)的時候,齊玄素要是沒有這點威嚴(yán),怎么鎮(zhèn)得住手下的人,只是他過去有點過于縱容小殷了。
這一次,齊玄素讓小殷在簽押房站了一宿,他本人也是哪里都不去,就在簽押房中處理公務(wù),陪著小殷,盯著小殷。
身體上的懲罰還在其次,關(guān)鍵是無聊,小殷性子跳脫,無聊才是最大的折磨。
待到東方漸白,小殷雖然還是靠墻站著,但已經(jīng)進(jìn)入夢鄉(xiāng),連鼻涕泡都出來了,隨著小殷的呼吸不斷變大變小。
齊玄素站起身,叫醒小殷:“準(zhǔn)備上課去,記得補上欠下的罰抄,要是敢上課睡覺,翻倍!”
小殷揉了揉眼睛,不情不愿地“哦”了一聲,終于得以離開齊玄素的簽押房。
齊玄素來到窗邊,向外望去。
因為齊玄素的簽押房位于明堂最高層,所以能夠俯瞰上宮和下宮,齊玄素親眼看著小殷從明堂二層出來,往坎園走去。
小殷好像知道齊玄素在看她,還回頭看了一眼,不過是臭著一張小臉。
齊玄素收回視線,取出一塊“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