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齊玄素還專門尋找過飛舟的龍珠,只要龍珠還在,事后由天機堂重建一艘飛舟并非難事,不過一無所獲,可能是被八岐大蛇給吞掉了。
在找人的過程中,不時可以感受到巨大的震動,似乎是荒獸行走于地面,這應(yīng)是八岐大蛇制造出的聲響,這讓齊玄素格外緊張,好在它并沒有往這邊來。尋人結(jié)束之后,齊玄素立刻帶領(lǐng)幾人朝著震動相反的方向行去,一直走了二百余里,震動才漸不可聞。
齊玄素覺得此事有些蹊蹺,這是一條比較穩(wěn)定的航線,已經(jīng)有飛舟往返數(shù)次,怎么會遇到八岐大蛇?道門在規(guī)劃路線的時候,會有意避開這些危險之地,要么是有人把八岐大蛇引誘到了此地,要么就是操縱飛舟之人有問題。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查證這個的時候,關(guān)鍵還是盡快尋找道門大軍所在。
齊玄素一共救了五個人,除了最開始韓永豐之外,其余四人分別是祠祭堂的李命山、化生堂的陸玉婷、天機堂的唐永水,以及天罡堂的錢大仁。
幾人都是主事一級,畢竟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修為低的根本承受不住,當場就死了,能夠僥幸活下來的都修為不俗,既然修為不俗,那么職位也不會低到哪里去。
這幾人被齊玄素灌注神力,已經(jīng)有了基本的活動能力,可惜沒有巫祝,齊玄素這種半路出家的巫祝只能硬灌神力,換成道門培養(yǎng)出來的巫祝,其實是有許多治療手段的。
不過化生堂的陸玉婷精通醫(yī)理,又從飛舟殘骸中找了不少丹藥,畢竟是戰(zhàn)時,一應(yīng)療傷丹藥倒也齊全,分門別類之后,已經(jīng)分給眾人服用了。
祠祭堂的李命山,精通倭話,這對于人生地不熟的幾人而,很有用處。其實齊玄素在上宮進修的時候,也被要求學(xué)一門他國語,齊玄素最后選擇了西方的盧恩語,一則是他跟亞瑟學(xué)過一點,算是有些基礎(chǔ),二則是他也看出來了,真正能與道門分庭抗禮的還是西方,這種語的用處更大。
至于唐永水和錢大仁,暫時沒什么用處,不過兩人分別是全真道和正一道出身,先天就對齊玄素親近,尤其是錢大仁,他是天罡堂出身,這要細細論起來,總能扯上一二關(guān)系。
暫時離開險境之后,齊玄素召集幾人進行了一次臨時議事,主要就是討論歸營的問題。
幾人對于當下的處境十分憂慮,表示愿意聽從齊玄素的安排。
齊玄素身上還有一份詳細的鳳麟洲地圖不假,可先前的大霧漫天,讓他不知道自己如今在什么地方。眼下的當務(wù)之急是先確定自己到底在哪里,然后才能制定歸營的路線。要確定自己所處方位,倒也簡單,找個有人煙的地方,一問便知。
這也涉及一個問題,雖說中原人和鳳麟洲人的體貌特征相差不大,不至于像西洋人那樣一眼就能看出不同,可終究是細節(jié)上多有不同,他們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平民百姓,長年養(yǎng)成的道士氣態(tài)也裝不了平民百姓,身上的法衣鶴氅更是一看就知道是道門中人。
就算他們肯換衣裳,鳳麟洲的成年男子喜歡剃成月代頭,也就是半禿,只留下后面的頭發(fā),他們總不能把發(fā)髻給剪了,且不說儒門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那一套,這對道門中人來說無疑是種恥辱,絕不可行,所以區(qū)分起來也不難。
如今鳳麟洲的形勢十分復(fù)雜,認可鳳麟洲朝廷的,就會對道門友善一些,認可地方藩主的,就對道門十分敵視,未必肯配合。
道門在開戰(zhàn)之前一再重申規(guī)矩,道門是文明之師,正面戰(zhàn)場上怎么打都可以,私下里不許掠奪財物、淫他人妻女、胡亂殺人放火,若有人違反,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軍法處置。
現(xiàn)在只能希望他們落在了鳳麟洲朝廷的勢力范圍之內(nèi)。
又走了大概三百里之后,已經(jīng)離開了山區(qū),來到較為開闊的平原地帶,他們?nèi)耘f沒有看到人煙,不過卻意外地遇到了一伙浪人。
這伙浪人一看到幾人的道士裝扮,二話不說便拔出刀來。
浪人們所用之刀,與橫刀略有幾分相似,不過更長,而且倭寇們刀劍不分,分明是用刀,卻偏要說是劍。
情況已經(jīng)十分分明,這里應(yīng)該是地方藩主的地盤。
幾名屬下死里逃生,有傷在身,齊玄素只好親自出手。
平心而論,這幾名浪人有些本事,按照道門的境界劃分,領(lǐng)頭的能有昆侖階段,還有幾個手持火銃的,只可惜遇到了齊玄素這個天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齊玄素一個個拍碎了腦袋。
只剩下一個頭領(lǐng),被齊玄素捏住脖子,手中長長的野太刀落地,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