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狂的話語,自始至終都沒有半點紕漏,字字句句都戳中高春暉的軟肋。
而且,高春暉為人傲慢,自然得罪的人也絕對不少,因此立刻流蜚語四起,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
“就是啊,高春暉未免太傲慢!蘇狂自始至終都未曾出手,而且是受害者。我們都瞧得一清二楚,的確是高家客卿意圖妨礙蘇狂突破四元丹。而在那時候,蘇狂公子被四大雷蛇圍攻,稍有不慎就將灰飛煙滅。他們的行為,根本就等同謀殺!對待那樣的雜碎,將他們斬殺掉,當(dāng)然合情合理?!?
“是啊,斬殺他們是任何正常人都會做的事情。再說,蘇狂公子心存仁慈,一直都是很顧忌高家顏面的,一開始根本就未曾讓弒仙斬頭陣殺死他們。直到后來,他們的行為太放肆,語肆無忌憚,最終令蘇狂公子險些被心魔害死,才恰恰讓蘇狂公子失去對陣法的掌控。也就是說,若非他們騷擾蘇狂公子,他們根本就不會死!自作孽,不可活,而高家竟然妄圖惹是生非,找蘇狂公子的茬,真是霸道啊?!?
“仗勢欺人而已。他們派人來妨礙蘇狂公子沖擊瓶頸,又惡人先告狀興師問罪,真是不要臉至極。”
一時間,人們議論紛紛,但基本上都是在嘲諷高家。
高春暉怒目瞪視,瞥視全場,頓時基本上所有七嘴八舌的人都立刻閉嘴,免得激怒他。
“蘇狂,我懶得理會你的百般狡辯。我只知曉一件事:就是你將我們高家的客卿們殺死!就算他們有意妨礙你沖擊四元丹門檻,但也罪不至死,可你卻放縱弒仙斬頭陣,將他們擊斃!你做得未免太過火。”高春暉勉強找到一條站得住腳的理由。
在天朝,同樣有“自我防衛(wèi)”和“防衛(wèi)過當(dāng)”的說法。比如說,碰到小偷扒竊,你可以自我防衛(wèi),禁止他偷盜自己的財物,因此斗毆是無罪的。但倘若因此你就一腳踢爆小偷的睪丸,那就得賠償醫(yī)療金,屬于防衛(wèi)過當(dāng)。
對此,蘇狂卻是早有應(yīng)對策略。
他冷笑著反駁:“高春暉公子,他們的罪行只是妨礙我沖擊四元丹門檻嗎?其一,他們私闖我的定遠號,在沒有得到我的邀請就開始沖擊我的陣法!私闖武圣家宅,何罪?”
“殺掉也活該。”有人即刻接口。
“就是啊,定遠號是蘇狂公子的私人仙艦,他們卻是入侵別人的地盤,當(dāng)然會被當(dāng)成入侵者。對待入侵者,將其擊斃是理所當(dāng)然的行為!”又有人頷首贊同。
高春暉冷汗涔涔,張嘴想要反駁,但卻啞口無。
蘇狂接著說:“何況,我當(dāng)時正在被雷蛇襲擊,性命攸關(guān)??梢哉f,一旦我被妨礙,很可能是頃刻間被雷霆化成灰燼的結(jié)局!在那種時候,他們竟然來妨礙我,根本就是謀殺!請問高公子贊同嗎?”
“我……”高春暉喟嘆,他心中清楚,此事蘇狂的確占理,自己本就缺乏站得住腳的理由來找蘇狂的麻煩。而他卻覺得,蘇狂只是一介凡人武圣,就算突破瓶頸,也就只有四元丹而已,而他隨行的武圣們,卻是有兩名五元丹和兩名六元丹!
憑如此豪華的陣容,威懾蘇狂易如反掌。
只是,高春暉萬萬沒想到,蘇狂竟然根本就沒將那當(dāng)一回事。
“少主,請準許我說話?!痹诟叽簳熛萑腚y尷尬時,胞弟被蘇狂的陣法絞殺的高斐然,卻是張口森森地說。
“好?!备叽簳燑c點腦袋同意。
“我要跟你生死決斗?!备哽橙灰簧蟻砭推⑿曰鸨卣f,眼中滿是猩紅的猙獰血色,“蘇狂,你可知你的陣法殺死的那些客卿中,就有我一母同胞的親生弟弟?。。∥也艖械美頃愕那缮嗳缁?,對我來說,你既然斬殺我的弟弟,那就跟我決一生死!”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碧K狂也沒有多說,他剛剛晉升四元丹,感覺到渾身力量澎湃,正需要找人對戰(zhàn)來適應(yīng)下新的力量呢。
“請公子同意?!备哽橙灰痪瞎?,看向高春暉。
“很好,你要全力以赴啊?!备叽簳煷浇锹N起一抹獰笑,對高斐然的本事,他可是極為信賴的。因為高斐然絕不僅僅是一個五元丹武圣,他同樣是高家智囊,經(jīng)常為高家出謀劃策,因此被父親視為左膀右臂。
憑著他出色的文韜武略,高斐然曾親手斬殺一名六元丹武圣,也有越級挑戰(zhàn)的強悍戰(zhàn)績!當(dāng)然,高斐然生性謹慎,懶得跟人打打殺殺,往往都是耍計謀在幕后對付別人。但如今,他竟然怒火熊熊地直接邀戰(zhàn),可見高斐然真的是怒到極點。
一時間,蘇狂vs高斐然的決斗頓時引爆神武方舟。
人人都是翹首企盼,對他們格外好奇。
任何的旅途都是格外無聊的,大家都需要娛樂來解悶,而一場精彩對決,無疑是非常完美的解悶方法。
因此,很快就有無數(shù)人來到甲板上,看向定遠號,甚至有名強悍的武圣,直接將蘇狂和高斐然的畫面攝取,擴大到虛空中,猶如地球imax巨幕的3d電影般,格外炫酷,瞧得清清楚楚。
那很顯然是門偵察之術(shù),但如今拿來娛樂,倒也是非常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