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狂淡淡微笑,頷首同意。
蕭神洲卻是懊惱地暴跳如雷,焦躁地咆哮:“蠢!清瀾,他是在騙你入彀啊,那一番話都是忽悠你中計的!快點躲藏啊,蘇狂已經(jīng)耗盡全力,只要躲掉那一招接下來反擊,孤注一擲的他就必死無疑。那是你絕地翻盤的最佳契機,你竟然按照敵人的劇本來走?”
蕭清瀾漠然地一瞥蕭神洲,神情淡然,沒有任何的動容,只是倔強地搖搖腦袋:“我堂堂五元丹武圣,豈能怯戰(zhàn)一個小小的三元丹武圣?多少年來,我在星海上縱橫捭闔,殺海賊練武技,本就是靠著殺戮之心奮斗到如今。倘若現(xiàn)在我懦弱逃避,將來我就沒法對抗我的心魔,一輩子也就只能庸庸碌碌地呆在武圣級!”
對立志問鼎武神的蕭清瀾來說,他戰(zhàn)意已決?。?!
蕭神洲心中萬分惱火,咬緊牙關(guān),卻是根本就沒法反駁蕭清瀾,因為他的本性就是好戰(zhàn)的瘋子,自始至終如此。
“兄長,您就不能……退半步海闊天空啊?!笔捛鍡餍闹幸不诤薜煤?,竟然只為一個木紫萱那樣刻薄寡恩的賤人,就將他們蕭家最有前途的兄長推入火坑中。
一旦蕭清瀾斃命,被蘇狂斬殺,長老會必然震怒,父親也將大發(fā)雷霆,而始作俑者蕭清楓,結(jié)局也想必很慘淡。甚至,此時此刻最期盼蕭清瀾死的,一定是蕭捭闔,因為那樣的話一箭雙雕,自己也只能陪葬,而蕭捭闔終將繼承家族。
事已至此,蕭清楓惡狠狠地瞪向木紫萱,再無一分往日的情絲和柔腸,令本就恐慌的木紫萱心中酸澀又委屈。她的悔恨簡直泛濫成災,倘若有后悔藥的話,她甚至甘愿奉上全部身家,換取阻止當初自己對蘇狂的誣蔑??上?,為時晚矣。
“我的本能告訴我,蘇狂說得沒錯,我必須依靠我的真正實力正面對決,才有可能僥幸活下來?!笔捛鍨懤淅涞卣f,深深凝視著蘇狂的那一劍,心中只有無盡的警惕。
海獸化身的所有觸手同一時間編織成盾牌,格擋在身前,同時蕭清瀾的口腔中也噴出一些靈氣泡泡,擋在前方,混淆蘇狂的視線,同時它們也能夠爆發(fā)出靈氣,抵御一些威力。
而蕭清瀾的?;嗜骊?,同樣被他擋在胸前,作為最終的防御。
一旦他的所有防御一律失效的話,那就只能用?;嗜骊K狂的劍器硬撼,至于鹿死誰手,那就尚未可知。
所有人屏住呼吸。
而蘇狂的那一記太虛殺,同樣在巫族的破碎神器燚焱炎火的襄助下,直接就將四大真火融入其中。畢竟,純粹靠劍技的話,很難粉碎海獸的皮囊防御,但真火對那種深海生物卻是致命的。
“決一死戰(zhàn)的時刻,總算到來嘍……雙方肉搏三五百回合,彼此都是安然無恙,但如今嘛,總算是即將展露出真正的本事!”
“誰贏誰輸呢?感覺蕭清瀾如臨大敵,神情好像特別的緊張啊,如此說來,恐怕他的情況相當糟糕。”
“嘁,蘇狂很顯然在殊死一搏,倘若他真的占盡優(yōu)勢的話,何必那樣?依我看,盡管蘇狂先前都在壓著蕭清瀾打,但很顯然,蘇狂的靈氣已經(jīng)耗得七七八八,接下來,他已經(jīng)是后繼乏力,所以才不得不那樣拼命。一旦蘇狂的那一劍失敗,或者沒有斬殺掉蕭清瀾的話,他就會斃命。再說,木家和蕭家的武圣們,已經(jīng)很快就將打破漩渦墻壁,闖入擂臺,蘇狂無論生死都是必死無疑!”
所有人竊竊私語著,謹慎地打量著正凝神對峙的雙方。
豪光薈萃。
白日星現(xiàn)!
異狀令所有人都是一陣陣地騷動。
緊接著星光驟然落下,整整百里的星光全都被攝入蘇狂的七殺劍中,而那柄劍器閃耀著從未有的灼眼光澤,一時間令所有人都為之側(cè)目!
蕭神洲瞳孔驟縮,頓時羞愧地低下腦袋,因為他非常清晰地感受到,那一劍倘若不全力對待,妄想著閃避的話,根本就是必死無疑,沒有任何的活路可。幸好蕭清瀾沒有聽他的吩咐,而是堅守本心,秉持正面作戰(zhàn)的方針。否則的話,蕭神洲很確信,蕭清瀾此時此刻已是一灘爛肉。
以往,蘇狂所施展的只是太虛殺的雛形。
他已經(jīng)對焚天殺很嫻熟,但太虛殺蘇狂根本就只能激發(fā)一個雛形而已,但如今蘇狂卻是將他渾身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七殺劍中,才堪堪地勉強觸摸到激活完整版太虛殺的門檻。
七殺劍的第二層中所隱藏的劍術(shù)——太虛殺,而且是太虛劍道殞命換來的劍術(shù),可以弒魔斬妖封神?。?!
蘇狂渾身的所有靈氣都瘋狂地灌入其中,太虛殺頓時在穹窿上形成一柄整整數(shù)十米高的閃光劍罡,它傳來的威懾,簡直能夠令人頂禮膜拜!而蕭清瀾咬緊牙關(guān),心中破天荒地滋生出一絲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