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正豪咬緊牙關(guān),張張嘴:“我……當(dāng)然是她曾經(jīng)跟我說的。神識在第一時間被冰封的她,當(dāng)然得在你破除堅冰后,再跟你交易。”
“那請問木正豪先生,既然是交易,必然得有籌碼對吧?”蘇狂淡淡地問,“既然我已經(jīng)修理好十萬符篆號,它已經(jīng)歸我所有,那木紫萱小姐有何資格再拿它跟我交易?”
“那……”木正豪盡管胸有城府,口才卓越,但圓謊最忌嘴快,尤其是在眾目睽睽下,他一時半會兒根本就沒法找到恰當(dāng)?shù)霓o。
但蘇狂卻是攤攤手,接著說:“按照人之常情,當(dāng)木紫萱小姐被我從冰塊封印中救活后,她第一時間就會感應(yīng)到那艘仙艦已經(jīng)易主。畢竟,她對十萬符篆號那樣熟悉,豈能感受不到?而那時,我對木紫萱可謂是有生殺予奪的大權(quán)的!被冰封一整年的她,可謂是任我蹂躪,對不對?那請問木正豪先生,虛弱的木紫萱她有膽量拿那艘已經(jīng)屬于我的仙艦交易嗎?她就不怕我直接將她宰掉,然后神不知鬼不覺地丟入到星海中?”
“……”
木正豪心中惶恐,他已經(jīng)清晰地感受到局勢在失控,而蘇狂的話語無疑是非常清晰,根本就沒法反駁。
畢竟,他們的謊本就不算太高明。原本,木正豪心想著只需蕭清瀾將蘇狂和徐青洛擊斃,那樣的話,所有的事實都將隱瞞在尸體中。沒有任何人能夠再反駁,而屆時,憑著木家的權(quán)勢,在殺鯨島引導(dǎo)輿論堪稱輕而易舉,易如反掌!
然而,此時此刻,木正豪卻很清楚:蘇狂的那家伙的唇槍舌劍和鐵齒銅牙太厲害,根本就沒法輕易忽悠他。
而所有人頓時都滋生出強烈的狐疑情緒:
“是啊,蘇狂的話語才符合人之常情。也就是說,蘇狂在沒有跟木紫萱交易時,就已經(jīng)是將她救出來,那可是貨真價實的救命之恩啊!蘇狂從深海中撿到一艘遇難沉底的仙艦,那本就是人家的好運,也就是說,那艘十萬符篆號的所有權(quán)歸屬蘇狂所有,天經(jīng)地義!木紫萱根本就沒有任何交易的籌碼。”
“木紫萱一來是在昏迷中,沒有跟蘇狂有任何的交流;二來是根本就沒有交易籌碼,憑什么讓蘇狂救她性命?那樣一看的話,木紫萱的話自相矛盾,疑點重重啊……她在說謊無疑!”
群情洶洶,頓時無數(shù)多疑眼神就在如坐針氈的木家高層身上徘徊,掃來掃去。
木正豪欲,出口反駁,蘇狂卻是示意他無需多說,淡淡道:“木正豪先生,您的那一番解釋確鑿無疑對吧?”
“當(dāng)然?!蹦菊啦患偎妓鞯卣f。
“那,呆會倘若木紫萱小姐的話,跟您的意思有矛盾呢?”蘇狂輕描淡寫地問。
“不可能……”木正豪心中咯噔,瞬間意識到他也已經(jīng)入彀,被蘇狂騙到陷阱中來。
蘇狂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諷微笑,緊接著就鉆到陣法中,對木紫萱滿臉誠懇地將先前的所有對話,都原封未動地轉(zhuǎn)述,竹筒倒豆子般,沒帶半點的隱瞞。
“所以,也就是說,根據(jù)木正豪先生的意思,在您醒來后,我威逼利誘您完成交易的,對吧?”蘇狂淡淡地說,“那就是你們一同商量的謊?不得不說,為了潑臟水給我,隱瞞你忘恩負義的真相,你們真是煞費苦心呢?!?
木紫萱心念電轉(zhuǎn)。
盡管蘇狂說的話都是真的,但騙子哪會相信真有老實話?因此,木紫萱直接就懷疑蘇狂的話中意思,而且她認定:蘇狂在騙她!沒錯,一旦自己承認蘇狂的話是真的的話,蘇狂就會出口嘲笑,將木正豪的真話說出來。那時候,自己的口供跟父親有誤,那瞬間就將曝光真相!
因此,木紫萱一陣遲疑后,斷然地說:“不對!蘇狂公子,你的那一番話是在撒謊騙我!真實情況跟你說的,截然不同!我的父親不可能說出那樣虛假的來龍去脈的話。你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那一番論也純屬捏造!”
蘇狂嘴角微翹,佯裝出懊惱神色:“該死的,果然被你識破。但也無所謂,呵呵……既然你已經(jīng)搞懂我的計策,就是讓隔離你和木正豪,讓你們分別說出兩套事情經(jīng)過,然后對比其中差異。那干脆就直接來吧!現(xiàn)在,請木紫萱小姐你說說具體細節(jié)吧?讓我看看你跟木正豪先生真正說的話,究竟能夠?qū)Φ蒙??!?
木紫萱心中冷笑,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在跟蘇狂的唇槍舌劍交鋒中,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卣紦?jù)上風(fēng)!蘇狂的計謀的確很精湛,一旦她說的話語跟木正豪的細節(jié)有差異,必然會曝光真相。屆時,蘇狂只需揪著不放,就能令人懷疑她在說謊。
但是,她木紫萱又豈會蠢到任人揉捏?
于是,木紫萱冷哼著說:“鑒于蘇狂公子您的話中滿是陷阱,總是意圖用詭辯騙人中計,很抱歉,我已經(jīng)懶得多說。接下來,就算你編織出再多套的說辭,我都懶得反駁。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