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比顏如玉想象得要壞。
錢家藥鋪的大夫們都是很嚴謹，而且經驗豐富，他們若說是，那八成就是。
她繼續(xù)往里走，兩個大夫過來勸。
“王妃，您還是別進去了，實在危險?！?
“你們都不怕，”顏如玉淺笑，從箱子里拿出口罩和手套分發(fā)，“我怕什么？這件事本與你們也無關，你們都來了，我怎么能退縮？”
曹軍醫(yī)拍拍藥箱：“我本身就是軍醫(yī)，理應算我一個。走，去看看?！?
大夫們按照顏如玉的方法戴上口罩，感覺比布巾好受輕便許多。
軍營中躺著不少人，個個臉色臘黃，擰眉閉眼，手捂著腹部，臉上和脖子上，都有片片紅斑。
蒼白皮膚映著紅斑，看著極為恐怖。
“這是最初的一批嗎？”顏如玉問。
“這是后來的，要略輕些，最早一批在更遠處，情況也更嚴重些。”
顏如玉上前，曹軍醫(yī)比她快一步，給最近的一個士兵把脈。
顏如玉沒打斷，等他把完脈，見他眉頭緊鎖，心頭便涌起不好的預感。
曹軍醫(yī)示意顏如玉到帳外。
顏如玉跟著他出去，問道：“如何？不太妙？”
曹軍醫(yī)緩緩點頭：“這種病雖說不是疫癥，但也有很強的傳染性，但具體是靠什么傳染的，目前還不知道?！?
“這種病以前在申城也有過一次，死傷不少，當時，”曹軍醫(yī)一頓。
顏如玉問：“當時什么？”
“當時，還是王爺痛下決心，把尸首焚燒，又加上石灰掩埋，這才漸好。但王爺也因此遭受不少人的暗中埋怨?！?
古人多講究入土為安，焚燒尸首，化成灰燼，尸骨無存，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并不能接受。
可想而知，當年的霍長鶴頂著多大壓力。
顏如玉回頭看看帳內，語氣堅定：“曹軍醫(yī)，這一次我們一起試試，你敢不敢？”
曹軍醫(yī)還沉浸在之前的情緒里，聽到這話，立即挺直腰背：“敢，敢啊！”
顏如玉點頭，不再多，轉身進帳。
曹軍醫(yī)看著她的背影，心忽然定住，莫名就覺得，這次有顏如玉，一定能行。
顏如玉看到帶路的副將，對他說道：“你去叫一營的劉壯來?！?
副將一愣，不知顏如玉怎么會知道一個普通士兵。
“怎么？”顏如玉見他不動，疑惑道，“他不在這里？”
“不，不是，我去叫?！?
曹軍醫(yī)挑簾進來，跟在顏如玉身后。
“那個什么劉壯，是什么人？找他干什么？”
顏如玉給他遞個眼色，曹軍醫(yī)忽然就明白過來。
在馬車上的時候，顏如玉曾說過，她和王爺曾抓住過三名校衛(wèi)。
劉壯應該就是其中之一。
顏如玉給其中一個病患把脈，查看他身上的紅斑。
她心里暗想，倒真不是中毒，若是中毒的話，空間會預警，這好像是某種病毒感染。
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以取樣做檢測，再對癥下藥。
正想著，副將匆忙回來了。
“怎么？”
副將面露難色：“王妃，劉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