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和霍長鶴到近前，看到幾個巡邏兵剛打撈上來的尸首。
幾人轉(zhuǎn)頭見到孟北凌，趕緊過來見禮：“孟三哥?！?
孟北凌點點頭：“又打撈到尸首了？第幾具了？”
幾人目光在顏如玉身上一掠，覺得她是個女子，會害怕尸首，微微側(cè)身壓低聲音：“第六具?！?
孟北凌還沒說話，顏如玉道：“尸首都放到一處，我看看。”
那幾人臉上明顯閃過驚愕，打量顏如玉幾眼，又看看孟北凌。
“照做?！泵媳绷璺愿?。
幾人暗暗猜想，這姑娘這么漂亮，不應(yīng)該是膽小又柔弱的嗎？什么流血傷口，聽都聽不得的。
怎么還敢看尸首？
但他們也發(fā)現(xiàn)，孟北凌都對顏如玉恭敬客氣，他們更不敢怠慢，趕緊答應(yīng)一聲，按照吩咐辦事。
孟北凌帶顏如玉和霍長鶴去見黎景堯。
黎景堯不在前廳，便又去停尸的地方，他果然在那里。
見霍長鶴和顏如玉，快步上前見禮。
“客氣話不必多說，現(xiàn)在情況如何？”
“尸首都在此處，一共五具，都沒有外傷，都形容枯瘦，但因為在水中時間不短，看不出別的?！?
顏如玉點頭，對霍長鶴道：“王爺，我去看看尸首，你和大當(dāng)家細(xì)聊，了解一下情況，另外，再把上游的地形圖找來。”
“好?！被糸L鶴積極配合。
黎景堯微訝，沒想到這事兒竟然是顏如玉主導(dǎo)，霍長鶴如此聽話配合，而且，好像，還挺美的？
黎景堯雖沒見過霍長鶴在戰(zhàn)場上的風(fēng)姿，但聽也聽得會背了，和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實在很不一樣。
他見霍長鶴也不打算去前廳，于是叫人搬了桌椅，拿來地圖，干脆就在停尸房門外廊下。
霍長鶴一邊查看地圖，一邊問道：“上游有幾個村？”
“八個，”黎景堯不假思索，手指點在洛家莊，“這里是距離最近的，離水寨八十里?！?
“平時也經(jīng)常在水上遇見他們，這些村子里的村民都是靠水吃水，打漁、修挖河道，與河與水相關(guān)的他們都做?！?
霍長鶴若有所思：“他們和平原百姓不同，耕地很少，這條河就是他們主要的生計?！?
“王爺所極是，這條大河并非天然，而是前朝時修挖的，當(dāng)時就占用了不少耕地，很多人的地被征用，沒地就沒有糧食，官府每年發(fā)放的補糧款就是他們收入的一大項，平時再打打魚，幫著官府修修河道，就是全部收入來源。”
黎景堯?qū)@些十分了解，也知道百姓苦，所以，對這些村民，他向來秋毫無犯，甚至在年景不好的時候，還會施粥。
因此，百姓們雖知道他們是水匪，但對他們印象都不差，也不是特別害怕他們，偶爾在水上有什么困難，正好遇見他們的船，還會求助。
霍長鶴聽完黎景堯的話，吩咐暗衛(wèi)：“去一趟當(dāng)?shù)毓俑抵胁橐幌?，有沒有人家報失蹤?！?
“是?！卑敌l(wèi)轉(zhuǎn)身就走。
黎景堯欲又止。
霍長鶴道：“大當(dāng)家有話不妨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