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長大嗎?”扶閑低低重復(fù)一遍,聲如呢喃,“真親密?!?
“扶閑公子,我同晚晚有話要說。”南墨抬眸,神色罕有的嚴肅。
扶閑沉默了好一會兒,表情陰晴不定,下刻卻突然笑了出來:“好??!”話落轉(zhuǎn)身便離開。只要不是封卿……他絲毫不擔(dān)憂這個女人會心存旁人。
葉府門口唯余二人。
“南大哥,你來找我,有何事?”葉非晚疑惑問道,自上次見面,她與南墨……早未見過。
“去了何處?”南墨勉強勾唇,柔聲問道。
“……”葉非晚卻沉默了下來。
“你啊,總是什么都不說,”南墨低低嘆息一聲,下刻聲音卻添了幾分低落,“晚晚,是不是你寧肯去找旁人,都不肯來找我?”
“南大哥……”葉非晚聲音艱澀。
“今上已多日未曾上早朝,今晨卻現(xiàn)身金鑾殿,頒了一封圣旨?!蹦夏K未忍心看她為難,輕描淡寫轉(zhuǎn)了話頭。
“是嗎……什么圣旨?”葉非晚下意識問道。
“圣上將曲妃廢了,念及她身體不好,特許她回曲家?!蹦夏聊蹋従彽?。
廢妃。
葉非晚腦海中唯余這大大的二字,終于……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嗎?
她不相信憑著曲家的力量能做到這一步,這世上,能做到這件事的,唯有一人——封卿。
“是嗎?那很好啊?!比~非晚勉強一笑。
“你當(dāng)真覺得好?”南墨望著她,“晚晚,封卿分明……”
“他畢竟是靖元王,南大哥,不要再直呼他名諱了?!比~非晚打斷了他,笑容淺淡了幾分,“我與他也再無干系。”
“……”南墨沉默好一會兒,“我已被升為江南御守,不日便啟程下江南?!?
葉非晚一僵,前世,便是這般:“嗯?!苯K究,她只輕應(yīng)一聲,“你有能力,終會造福于民?!?
“晚晚,你當(dāng)清楚,我對權(quán)勢官職無任何貪心,”南墨遲疑片刻,聲音艱澀,“跟我走吧。”
“什么?”葉非晚驚。
“跟我一同南下,晚晚,我會待你好,絕不會……”
“南大哥!”葉非晚打斷了他,她看著眼前明顯有些慌亂的男子,心中突然一陣酸澀。若是……南墨不喜歡她,她會隨他一同離開的,因為她不用擔(dān)憂會傷害他。
可是……她那般清晰的在南墨雙眸中看到了在乎,她便不能隨他一同離開了。
她不要讓南墨成為另一個自己,一個不被愛的可憐人。
“……”南墨仍在望著她,臉色蒼白。
葉非晚靜默好久瞇眼笑了笑,“我不會同你離開,今日之事,我只當(dāng)做從未發(fā)生過。”
話落,轉(zhuǎn)身便要朝葉府內(nèi)走去。
“晚晚!”身后陡然一陣急促聲傳來,下刻葉非晚只覺后背被人擁住。她身軀僵凝,南墨從來發(fā)乎情止乎禮,卻是第一次……這般失度,“南大哥,你不該這……”
“晚晚,我不在意你心中有人,同我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不好嗎?”南墨聲音艱澀。
“……南大哥,你怎知我不想留下呢?”葉非晚聲如呢喃。
“你瘦了這般多,你不幸福?!蹦夏曇魳O輕。
“這京中女子哪個不是弱柳扶風(fēng),我瘦了高興的緊呢,”葉非晚笑,“我很幸福?!?
“你騙不了我的,晚晚?!?
“我很幸……”
葉非晚的聲音,終被打斷了。
“她幸不幸福,南公子怕是說了不算,是否也該問下本王的意思?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