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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府。
封卿一襲白衣立于院中,一旁曲煙手抱著暖袋,身披白色毛絨披風(fēng),站在其身側(cè)。
“有事?”許久,封卿打破靜默,沉聲問道。
曲煙微凝,貝齒輕咬朱唇,許久方才道:“明日,我便要回宮了?!?
封卿喉結(jié)微動(dòng),卻只輕應(yīng)一聲:“嗯?!?
“皇后倒了后,皇上身子也不甚好,我要自一旁照顧,怕是……你我再見便難上加難,”曲煙聲音有些僵凝,“阿卿,你沒有變吧?”問的聲音極輕。
封卿終于扭頭看向曲煙,卻只安慰一笑:“不要多想了?!?
曲煙眼中光亮暗淡下來,聲音近乎呢喃:“真的……是我多想嗎?”自自語,再無第二人聽見。
“煙煙?”封卿困惑。
曲煙抬眸,對他一笑:“無事,只是想到明日便要回宮了,想著回宮前見上你一面。”
話落,她甚至未等封卿回應(yīng),便已朝著前方院門口走去。
封卿望著女子背影,即便今日天色還算晴朗,可寒風(fēng)蕭瑟,仍舊吹得她披風(fēng)毛絨擺動(dòng):“煙煙?!彼蝗蛔髀?。
曲煙本徑自離去的背影一頓,唇角緩緩勾出一抹笑,她就知,他沒有變,仍舊如三年前一般,可笑容卻在下瞬一僵。
封卿問:“你那日,和葉非晚究竟說了什么?”
叫住她,是因?yàn)槿~非晚。
曲煙腳步一沉,怎么也走不下去了,許久,沒有轉(zhuǎn)身,只問道:“怎么?葉姑娘沒和你說?”
“……”封卿不語。
曲煙終于側(cè)眸:“其實(shí)……我與她也并未說什么,只說……打了個(gè)賭罷了,過幾日皇上誕辰,紅玉琉璃盞想必會(huì)是不錯(cuò)的誕辰禮物?!?
紅玉琉璃?封卿目光一凝:“此物,不是在你手中?”
“是啊,”曲煙笑開,“還是你親手送的呢?!?
封卿薄唇微抿。
“阿卿,你不會(huì)……為了葉姑娘,而把親手送我的東西要回去吧?”曲煙轉(zhuǎn)過身子,認(rèn)真望著封卿。
封卿抬首,回視著她,良久道:“煙煙,不要試探我?!?
曲煙臉色微白,她早該知道,阿卿素來聰慧。從一開始,她便有紅玉琉璃,也知,此物極為罕見,和葉非晚打賭,更像是對封卿的試探。
“那你會(huì)不會(huì),為了她,找我要?”曲煙反問。
封卿靜默了,許久緩緩上前:“明日我會(huì)差人送你回宮?!痹捖洌@過她,徑自朝門口走去。
曲煙望著男子離去的背影,他沒有開口要回紅玉琉璃,證明……葉非晚在他心中還不甚重要吧?
……
葉非晚回到王府時(shí),天色已經(jīng)暗了。
本欲直接回后院,卻在看見手中驢打滾時(shí)改了主意,直接去了馬廄。
將驢打滾扔在馬廄里,看著馬兒吃的香,她白日有些郁結(jié)的心思也緩和了幾分。
待轉(zhuǎn)過身去,卻被嚇了一跳。
馬廄本就在一個(gè)側(cè)院里,門口極小,此刻,那門口處正站著一個(gè)人影——封卿。
他一襲白衣,在昏暗夜色中極為顯眼,衣袂隨風(fēng)翩翩而飛,倒透著幾分謫仙氣兒。
“王爺有事?”葉非晚平復(fù)了下方才被驚嚇的心,抬眸問道。
封卿仍舊緊盯著她,薄唇輕啟:“出府了?”
“是啊?!比~非晚頷首。
“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