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祖掃向一旁的看客,試圖看到幾道信任他的眼神,然而他看到的,唯有驚疑不定、唯有林家太狂了連高陽都敢惹的震撼目光。
林耀祖身子一軟。
他嘴唇發(fā)顫,兩腿發(fā)軟,朝身邊的壯漢道,“走,回府!”
“快,以最快的速度回府!”
“天……要塌了!??!”
“……”
朱雀大街。
一輛馬車緩緩行駛。
楚青鸞宛然一笑,絕美至極。
她不由得朝高陽道,“夫君,你這招碰瓷栽贓,可真是……缺了大德了!我估計那林耀祖現(xiàn)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以此引爆輿論,瞬間點燃全城怒火,真是一步絕妙狠棋!”
上官婉兒卻好奇道,“夫君此計雖妙,但有一處隱患,雅間內尚有柳如煙等人在場,林耀祖情急之下必定會尋她們作證,若她們反口,豈非對夫君不利?反倒坐實了栽贓之名?”
高陽聞,一雙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緩慢而富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他搖了搖頭。
“這林耀祖手筆頗大,請的是柳如煙作陪?!?
“柳如煙這女人不簡單,似是胭脂閣內真正做主之人,她雖極饞為夫的身子,卻也是一個聰明人。”
“我這番話一出,她一定會知道我要對長安城的柴炭價格下手了,一邊是我,一邊是將要覆滅大禍臨頭的林家,這并不難選!”
“林耀祖不問還好,這一問……那可就更做實了這件事!”
“至于這謠太直白,這無傷大雅,對市井小民而,越是簡單粗暴、狗血淋頭的故事,才越有傳播力,才越顯得真實!”
高陽搖著頭,目光極為平靜的道:“人性如此,難以遏制,他們要的往往也不是真相,而是情緒,是發(fā)泄的口子!”
“嘶!”
兩女聞,腦海中也不由得浮現(xiàn)出林耀祖將柳如煙視作唯一的救命稻草之時,來自柳如煙的暴擊!
慘!
太慘了!
“兄長,我們現(xiàn)在去哪?”
這時。
高長文在一旁好奇問道。
“長安城西,貧民區(qū)!”
高陽答了一聲,目光緩緩落在一旁的高長文身上,帶著一股難的慈愛。
高長文見此表情,不由得虎軀一震,“兄長,你別這樣看愚弟,愚弟有點害怕!”
“你該不會盯上愚弟了吧?”
高陽聞,斷然否定。
“長文,你我可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為兄豈能坑你?”
說話間,他親昵的拍了拍高長文的肩膀。
高長文擦了擦額頭的汗?jié)n,一臉如釋重負,“兄長這樣說,愚弟就放心了。”
很快。
隨著馬車一路急行。
長安城西。
貧民窟邊緣,一片廢棄的土屋院落相連,遠遠看去,便覺十分破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