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放下茶杯后,看向首領(lǐng)。首領(lǐng)則目光淡淡,掃了李易一眼,又垂下眼眸,有些漫不經(jīng)心。這個態(tài)度,或多或少有點不自覺的傲慢。
“鈍天道友?!崩钜仔闹虚W過微微的怒氣,卻也并不發(fā)作。他門下的弟子及其敬仰他李易,但很奇怪。卻沒一人敢因為首領(lǐng)的無禮,而對首領(lǐng)怒目。
“你說!”首領(lǐng)抬眼,淡聲道。
“這件事其中有諸多誤會,也算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我有一個解決方法,一個免傷和氣的解決方法?!崩钜渍f。
首領(lǐng)沒有正面回答,卻是突然道:“李易是吧?”頓了頓,道:“我以前見過你,不知道你是否記得我?”
李易怔住,他思索半晌,微微苦笑,道:“我不記得,按理說,鈍天道友這般修為,我若見過,必定銘記在心?!?
首領(lǐng)淡淡一笑,道:“你不記得我,很正常。當(dāng)時你是一宗之主,高高在上。我不過是個武癡,在見識了你們西昆侖的琥珀真氣的神奇后,我想拜你為師。不過你沒多看我一眼?!?
李易色變,他死死的盯著首領(lǐng),良久后,他的思緒里如電光掠影。他想起了二十年前,似乎是有一個衣衫襤鏤的大漢,來到西昆侖秘境。在秘境外跪了三天三夜,希望進入西昆侖。似乎與眼前的首領(lǐng)有幾分相似。
當(dāng)時李易只看了一眼,便拒絕了。讓門人將其驅(qū)走,他拒絕的理由很簡單。這個大漢太壯實了,不符合西昆侖的高雅。而且太邋遢了,第一眼就很不喜。
天資高的人,李易見多了。所以,他不在乎趕走一個。
世事變遷,當(dāng)年的邋遢漢子,如今居然成就到了今天的高度,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
這個時候,李易想明白了,為什么首領(lǐng)當(dāng)初很邋遢。因為他是一個真正癡迷的人,不在乎外在的一切,只追求自己的道。也難怪,他能有今天的成就。
李易深吸一口氣,接而微微一笑,道:“那我倒要恭喜鈍天道友了,你終于達成了你自己的心愿?!?
首領(lǐng)淡淡道:“平湖秋水,雁過無痕。往事如露亦如電,我不會記掛,也不會記恨?!鳖D了頓,道:“你說你的處理方式吧。”這種態(tài)度,無形中就已凌駕在李易之上。但李易卻無法擺脫這種古怪的局面。
李易道:“你們交還我的兩名徒弟,我們把羅飛揚交給你們處理。但葉寒需要向我的徒弟東方靜鞠躬道歉?!?
一語出,葉寒眼中寒意閃過。這最后一句話,也頓時讓火藥味布滿。其實在李易這邊來說,已經(jīng)讓步了,很給首領(lǐng)面子了。但是堂堂西昆侖,李易乃是一宗之主,不可能你首領(lǐng)一來。我李易就軟蛋了,一切妥協(xié)。那他這個宗主就沒有任何威信可。鞠躬道歉,是給他自己一個臺階下。也是真心實意想要和解。
因為西昆侖是要搶占氣運,也不想無緣無故,就為這件小事,得罪造神基地這樣的新起之秀。
這一次首領(lǐng)出手,確實大出所有人的意料。大家都以為造神基地就是冰冷冷的,冷血無情。那知道,他還真會為手下小弟出頭。
“鈍天道友,你覺得如何?”李易凝視首領(lǐng),道。
葉寒微微緊張,他真怕首領(lǐng)會答應(yīng)。但事實上,葉寒的擔(dān)心多余了。首領(lǐng)聽到李易的話后,便淡漠的道:“不行!”非常的干脆。
李易眼中精光綻放,道:“那鈍天道友覺得該如何?”
“這件事,你西昆侖挑釁在先。本來也跟你們無關(guān),你們仗著本事,欺辱我造神門人。完了,還要我的門人跟你們道歉,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笔最I(lǐng)的聲音說的很輕,卻讓每一字猶如捶在每個人的心口,讓人難受。
“那你想如何?”李易終于不再稱呼他為道友。空氣中火藥味也越發(fā)的濃烈了。
“這件事,你李易教徒無方。要解決,必須你親自向葉寒鞠躬道歉,至于你的徒弟東方靜,就按葉寒之前的要求。到他死的兩個手下墓前磕頭認錯?!笔最I(lǐng)淡冷的道。
話一說完,西昆侖這邊大嘩。眾弟子均現(xiàn)怒意,凌浩宇與東方靜均是眸中寒光綻放。李易也是寒意精光,冷冽的道:“看來閣下今天不打算善了了。莫非你當(dāng)真以為我西昆侖會懼了你不成?”
首領(lǐng)不理會李易的寒意,淡漠道:“我沒空跟你討價還價。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用拳頭來說話?!?
李易站了起來,冷聲道:“好,那就請你劃下道來,我李易一一接下了?!?
首領(lǐng)也站了起來,道:“五日之后,就在你西昆侖的靈秀峰上,比斗三場。你方出三人,我方三人,生死不論。若我方贏兩場,輸了一場,便一切依你們。相反,如果你們連輸三場,那就按照我說的辦。還有,你們輸了之后,從此西昆侖不得我的命令,不許出山?!?
“好!”李易沒有絲毫的猶豫,答應(yīng)了。他這算是被首領(lǐng)將了一軍。對方已經(jīng)自大到輸一場都算全輸了,他西昆侖如果這都不敢接,那就去找塊豆腐撞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