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移開視線,與他道謝。
“……你快回去吧!”
周珩仍舊不動。
江姝檸想去掰他的手指,卻被他另一只手握住。
他的力氣不容抗拒,卻又把握著分寸,不至于傷到她的手腕。
“周珩!”
江姝檸不免加重了語氣。
周珩卻忽然起身,把她抱在了懷里。
車廂太矮,他脊背弓著,下巴放在了江姝檸的肩膀上。
江姝檸想要推開他,剛一抬手,就感覺衣領(lǐng)處濕濕熱熱的。
“小爺這輩子真是輸給你了……”
周珩聲音很輕的呢喃了一句,江姝檸聽的不太清楚,緊接著他又道:“你不要進(jìn)宮和皇上做什么生意,國公府在益州養(yǎng)了一批死士,我讓他們?nèi)フ沂挸袦Y。”
死士?!
江姝檸愣了一下,回神后連忙推開他。
“周珩,你千萬不要亂來,我自己有辦法,不需要你自作多情地幫我!”
益州官兵那么多,萬一讓皇上知道國公府豢養(yǎng)死士,后果不堪設(shè)想!
周珩看著她慌張的樣子笑了。
你看,她也會在乎他,為他擔(dān)心的……值了!
車簾起落,周珩飛身離開。
等江姝檸走到車轅上去看時,他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
外面不知何時刮起了大風(fēng),吹的她眼角微微發(fā)紅。
……
死士是魯國公養(yǎng)的,他怕哪一日皇帝為了除掉世家,不講半分往日情分,所以特意花重金養(yǎng)了五十個死士,算是留給家人的一條生路。
這件事只有魯國公和其心腹知曉,周珩也是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才得知。
聯(lián)絡(luò)這些死士需要魯國公的私印與信物,這兩樣?xùn)|西都在書房的暗格里放著。
周珩本就可以隨意進(jìn)出書房,正巧魯國公又不在家。
他模仿魯國公的字跡寫了一封信,然后把信物也裝進(jìn)鴻箋,飛鴿傳書送往益州。
夜深之時,周珩偷偷出府,孤身一人騎馬前往益州。
魯國公得知這個消息是在翌日。
魯國公夫人又在到處找周珩的人,瞞不過去,他只得據(jù)實以告。
“這個孽子!他這是要害死咱們魯國公府?。 濒攪蛉丝薜纳蠚獠唤酉職?,她急聲道,“老爺,你快想想辦法阻止他!”
魯國公道:“晚了,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益州!”
這件事還不能聲張,他連派人把周珩抓回來都不行。
晌午,攝政王府。
江景煜看江姝檸高度緊繃的精神,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檀辭閣的人傍晚就到,我讓他們給那些死士掩護(hù)蹤跡,絕不會讓皇上發(fā)現(xiàn)半點(diǎn)不對?!?
江姝檸順勢靠在他的肩膀,第一次把自己的脆弱示于人前。
“哥,他們都會沒事的對不對?”
短短兩日,江姝檸心力交瘁,瘦了許多。
江景煜扶著她肩膀的手指微微用力,無聲地給她支撐下去的勇氣。
“對,他們都會活著回來見你?!?
……
江景煜監(jiān)督江姝檸用了午膳才離開。
他剛走不久,宮里就來人了。
太后咳喘不止,請江姝檸入宮診治。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