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兒突然想到什么,摸了摸袖兜。
找到了!
她鬼鬼祟祟地看了眼四周,發(fā)現(xiàn)沒人注意后,飛速地把東西塞到江姝檸的手里。
“小姐,奴婢聽說飛花令在宴會上很常見,所以奴婢提前幫您抄了不少,您先背著,真是對不上也不丟人!”
江姝檸直起身,神情古怪地看著她。
“背什么?”
“噓——”梨兒嚇了一跳,差點伸手捂住她的嘴,“小姐,您小點聲,要是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她們一定……一定會……”
出于主仆情誼,她說不出“奚落”和“嘲笑”這兩個詞。
在梨兒的示意下,江姝檸打開紙條。
巴掌大的紙條,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不,準確地來說應(yīng)該是古詩句。
上面都是一些私塾里夫子會教的古詩,很常見。
甚至梨兒還考慮到她草包的名聲,寫的都是五,沒有生字的詩句,生怕她“出口成章”,惹人懷疑。
江姝檸好氣又好笑,把紙條重新疊好還給她。
“你家小姐我學富五車,博覽群書,區(qū)區(qū)飛花令根本難不——”
“江姝檸,該你了?!?
嗯?
是誰在放屁?
江姝檸僵硬著脖子環(huán)視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船艙內(nèi)的所有人都在看她。
許月茹笑吟吟地“好心”提醒:“江小姐,容瑄公子已經(jīng)開了頭,接下來該你對詩了。”
“我何時說要參加飛花令了?”
江姝檸就看不慣她這副挑刺找茬的賤樣,當即沉了下了臉,冷聲反問。
許月茹像是沒有想到她會拒絕,眨了眨眼,語氣無辜又不解,“玩飛花不過是為了讓宴會熱鬧起來,既能打發(fā)時辰還能博太后一樂,兩全其美的事,江小姐不愿意嗎?”
太后都搬出來了,江姝檸哪有拒絕的余地。
可還不等她開口,一位千金格外地善解人意,主動幫她求情,“縣主,您就別為難江小姐了,這里這么多人呢,誰不知道江小姐她不善詩詞,太后娘娘胸襟大度,也不會和她一般見識,要不就放過她吧?!?
蕭承淵喝完最后一口茶,嘖了一聲,把手里的杯子扔了過去。
他準頭極好,杯子從千金耳垂擦過,耳墜落地的同時,杯子砸到身后的木板。
瓷片四分五裂,在千金的臉上留下了幾道紅痕。
沒有流血,卻能感受到明顯的刺痛。
千金愛面子,用帕子捂著臉。
知道自己理虧,她不敢哭也不敢鬧,生怕再惹怒了皇上。
可蕭承淵并沒有打算這么輕易地放過她,頭一偏,望著隔了幾個位置的中年男人,似笑非笑地開口。
“馬大人可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啊,不但能說會道,還能做得了太后的主。”
中書令馬大人惶恐起身,拉著自己的女兒跪地請罪。
“小女語無狀,不小心沖撞了太后娘娘,臣代她給您賠聲不是,但她絕無揣度您的心思,擅自替您做主的想法,求太后娘娘您明鑒??!”
千金也跟著磕了一個頭,低聲啜泣,“太后娘娘,臣女知錯了,只要您不生臣女的氣,臣女愿受任何懲罰。”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