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的淚珠成串地往下落,卻不敢哭出聲,一副受了委屈卻不敢發(fā)作的樣子,讓人看著很容易心生憐憫。
她搖了搖頭,聲音里帶著濃濃的鼻音,“臣女不怪小公爺,小公爺坦率赤誠,絕不會無緣無故地說出這番話,他應當是受人蒙騙,被人利用了?!?
“你這話是何意?”
皇帝沒想到這件事還會有反轉。
周珩心中警鈴大作,忽然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江婉泠看了眼蕭承淵,視線只停留了短短的一瞬,而后拎起裙擺跪在地上,誠惶誠恐道:“皇上恕罪,此事臣女不敢說。”
她的動作很快,但還是沒有逃過皇帝的眼。
難道她要說的事和蕭承淵有關?
皇帝渾濁的眼睛里劃過一抹精光,坐直身體,威嚴開口:“有朕在這里,你但說無妨!”
江婉泠擦了下眼淚,抽噎道:“不敢隱瞞皇上,之前因為種種誤會,臣女與姐姐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據臣女所知,小公爺與姐姐私交甚密,此番刁難,應該是為了給姐姐出氣?!?
“咳,咳咳咳——”
江姝檸剛夾了一筷子菜入嘴,聽到這話,嗆的她咳個不停。
這叫什么?
鍋從天降?
她坐在這里連脖子都不敢伸直,已經夠低調的了,怎么還是有人不肯放過她!
皇帝一個眼神掃了過來,“江姝檸,你可有話要說?”
被點名的江姝檸一臉懵逼。
她能說什么?
又不是她指使的周珩。
在眾人吃瓜的目光下,江姝檸嘆了口氣,走上前,不卑不亢地開口:“回皇上,我們確實姐妹不睦,勢同水火,但她說小公爺為臣女出頭一事,根本是子虛烏有,憑空捏造!”
周珩也不是傻的,見狀也趕緊出聲附和,“這件事確實與毒……江小姐無關,我只是單純地討厭不知廉恥,矯揉造作,心思歹毒的女子,恐她的表演辱了在座諸位的耳朵!”
不知廉恥。
矯揉造作。
心思歹毒。
這些話如同一把匕首,一點一點地刮去了江婉泠臉上的血色。
一時間,旁人看她的目光已經變的暗含深意。
眾所周知,魯國公府的這位小公爺人確實不怎么樣,但有一點,他從不為難女人。
他這樣說,一定不是空穴來風。
“還望小公爺慎!”江遠安見不得自己的女兒這樣被人羞辱,大步上前,陰沉著臉,“老夫與你父親同朝為官,以禮相待,從沒有與他發(fā)生過不快,泠兒與你也素不相識,既然文信侯府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何要說這些無憑無據的事誣陷她,抹黑她的名聲?!”
江姝檸嘴上說著不在乎江遠安,但畢竟是血濃于水的父女情,哪能說放下就放下。
看到他這么奮不顧身地沖上來護江婉泠,心還是被刺了一下。
曾經得到過的東西,有一天突然失去后總會變得格外不甘……
“無憑無據?”周珩嗤笑一聲,譏誚道,“勾引三皇子,破壞江小姐與三皇子的婚姻,這難道不是不知廉恥?聽了兩句實話就哭爹喊娘,像全天下人都欠她一樣,不是矯揉造作?企圖放火燒死長姐,不是心思歹毒又是什么?”
“一遇到事不占理了,就擠出兩滴眼淚,裝的是委屈可憐,她想把人當傻子騙,為她做主,可我不傻也不瞎,看的清清楚楚!”
沒看出來的某些人:“……”
這是罵誰又瞎又傻呢!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