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她知道,這種時候不能犟,于是乖乖低頭吃飯。
等吃完了,趁著對方收拾的時候,才又湊了過去:“老公,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跟我說說嘛。”
妻子的眼睛圓溜溜,黑白分明,此刻漾著幾分討好,讓人很難拒絕。
鄒抬起手,修長的指尖從女人的眉心滑到唇角,將粘在那里的一粒米挑起,放進(jìn)自己嘴里,抿了抿。
而在對方驚訝又羞澀的眼神中,慢吞吞地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殷遲舟既然能在第一時間知道,有人要曝出自己和陳穎芝的關(guān)系,并且有能力阻止,為什么不干脆徹底封殺掉這條報道,反而選擇用另一條對自己不利的消息來替換?”
“他……故意的?”姜海吟震驚,“可為什么?。俊?
鄒搖頭:“不知道,不過他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這個人當(dāng)了陳氏近十年的幕后軍師,當(dāng)年二十出頭的年紀(jì)就能幫陳家母子穩(wěn)住局面,可見,不是個簡單的,至少,不像他外表所展現(xiàn)出來的那樣溫和無害?!?
“又是個演員?!苯R鲊K了聲,“這么說,他早上來找我,肯定是有其他目的了。”
“嗯?!编u主任攬過妻子的腰,偏頭吻上唇角,“隨便,反正最先沉不住氣的,肯定是他?!?
“別這樣,窗簾沒拉……”
“我只是想親一下。”
“真的?”
“……假的,不愧是姜律。”
“……”
正如姜律沒說錯,鄒主任的推斷也非常準(zhǔn)確。
當(dāng)天晚上,兩人攜手回家。
前腳剛進(jìn)屋,后腳門鈴就響了。
鄒:“……”
最近的上門客有點頻繁,他想搬家。
看著站在外面的修長身影,姜海吟十分驚訝:“殷……殷先生?”
“你好,姜律師?!睂Ψ揭蝗缂韧販睾?、有禮。
不知是不是聽了鄒那番分析的緣故,此刻她心里面莫名有點毛毛地。
倒是不擔(dān)心對方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她側(cè)過身,后退半步:“請進(jìn)?!?
“謝謝?!?
殷遲舟沒客氣,抬腳走了進(jìn)去,一下子與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對上視線,他不避不讓,微微一笑。
鄒瞇起眼:“……”
不能殺,那就只能報警了。
奈何妻子在,他只能披著人皮,繼續(xù)扮演他穩(wěn)重冷靜的形象。
“殷先生過來,是有什么事嗎?”姜海吟客氣問道。
“聊表謝意?!币筮t舟將兩只手拎著的東西放到茶幾上,“感謝兩位先前對小芝的照顧……”
“那是應(yīng)該的,她是我表妹,倒是輪不到你來感謝?!苯R餍α诵?,眼神有些淡。
說話被打斷,殷遲舟并不惱,點了點頭,繼續(xù)道:“以及在那條報道曝出后,給予的配合……”
“說人話?!编u終于耐不住了,臉色一沉,眼中的陰鷙像是黑霧在洶涌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撲過去,將對方撕碎,任誰見了都會抖一抖。
殷遲舟卻是笑了起來:“鄒先生,我只是希望姜律師能接受我的委托,去一趟陳家,不是有心來打擾你們的?!?
鄒氏夫婦:“……”
總算是弄明白了,這是想拿他們當(dāng)擋箭牌,去陳家一探究竟,確認(rèn)陳穎芝眼下的處境。
如果他們不同意,大概會一直一直糾纏著,決不罷休。
看著那張溫和的面容,姜海吟頭一次意識到,原來不止冰能傷人,水也可以。
晚七點,一輛休閑車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
車內(nèi)坐了三個人,均沒有說話。
一個閉著眼,在稍作休憩。
一個面色平靜,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開車的那個,全身散發(fā)著冷氣,要不是老婆在旁邊,估計早就黑化了。
這時,一只柔軟的手搭上緊繃的手背,輕輕地拍了拍。
“反正我也想去看一下表妹,就當(dāng)做個順?biāo)饲榘伞!?
“哼?!编u冷嗤一聲,不過表情稍稍緩了幾分。
這種情形,殷遲舟不是第一次見,每次都會感到不可思議。
畢竟鄒,是他見過的,最反社會人格的正常人。
每個人,或許都有專屬于他的安撫品。
小芝,是他心門的鑰匙,是他唯一愛喝的糖水。
而姜海吟,則是那位的藥。
“不好意思,小姐不在這邊?!?
“不在?”姜海吟下意識看向停車的方向,頓了頓,問道,“那她去哪了?”
“和夫人一起,出去度假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眰蛉艘话逡谎鄣幕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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