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不容易才走到現(xiàn)在,她想要的,不僅是今天,還有未來和鄒在一起的每一天。
眼睛盯著電影,腦子里卻在回憶著昨晚走過和見過的所有場景,試圖找出自己可能忽略的地方。
驀地,她記起一句話。
“逃?往哪里逃?就憑你,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當晚,姜海吟再次站在了鐵門前,盯著床上那團物體,開門見山道:“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可以代表阿承諾你,等這件事過去,不僅救你出去,還可以不計前嫌,許你半生安逸?!?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見對方還在裝傻,她索性說得很直白些:“你說就憑我,根本不可能逃得掉,這句話的潛臺詞是,如果換做是你,肯定有辦法?!?
“……”鄒遠良暗罵了句什么。
“你不想告訴我,是因為你現(xiàn)在沒辦法走動,你覺得自己已經廢了,也不可能掙脫掉你爺爺?shù)恼瓶?,所以想拖著我和阿,陪你一起困在這個鬼地方,當犧牲品。”
“但你真的甘心嗎?”
她上前一步,娓娓道來的嗓音里充滿了希望和誘惑。
“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別說癱瘓,就算缺胳膊少腿,都能用機械來替代,活得跟正常人沒什么區(qū)別。”
“國內容下你,你可以去國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和以往一樣瀟灑快活?!?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得活著出去,哪怕只有一口氣?!?
“出去了,你才有機會康復,才能看著害你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甚至能親自扇他一個耳光,罵他一句——”
“個老不死的!”鄒遠良忍不住接過話,激動得嗓音都在顫抖。
姜海吟暗暗長吁口氣,知道游說已經成功了。
“那天,我被送到這個地方來……途中,我看見他們在處理垃圾,一袋一袋的,不是普通的垃圾……有血跡……很大,也很重,像你這樣的身形,應該沒問題……那些東西既然被扔出去,肯定會拖走,進行處理,所以……”
所以,這是唯一的出路。
姜海吟先快步回到房間,留下一張字條壓在茶幾上,然后翻出只手電筒,又挑了把餐刀揣進懷里,用來防身。
鄒遠良說的地方不難找,而且貌似已經棄用了,沒有人,也沒有監(jiān)控,只有各種古怪的、叫不出名字的儀器,表面蒙上了一層薄薄灰塵。
她心中一喜,舉高手電筒,摸索一圈,終于發(fā)現(xiàn)了通道。
推開閘門,一股濃烈地臭味迎面撲來。
即使經過沖刷和消毒,也掩蓋不了那股腐敗的氣味。
姜海吟拉高外套,用毛巾抱住腦袋和半張臉,深吸口氣,鉆了進去。
出乎意料地,管道盡頭非常干凈,但通過角落里那些殘留的不明物質,不難看出,鄒遠良猜測得沒錯。
這里曾經存放的,應該是些動物或者人類的殘軀。
她捂住嘴巴,差點當場吐出來。
一想到自己居然還在鄒面前,為鄒應明說過話,勸他學著接受對方的善意,就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
不再猶豫,姜海吟打開內置開關,用力推開那塊沉重的鐵門,久違的月光,一下子流瀉進來。
淡淡地,皎潔如水。
模擬器能模仿出同樣的色調,卻永遠模仿不出這份感覺。
她迫不及待地抬起腿,跨了出去,裸露在外面的肌膚,已經感受到了刺骨的冷意。
可她不但沒有退縮,反而因此感到更加興奮。
就在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自由唾手可得的時候,一陣強烈的痛楚突然傳來,她雙手一軟,跌坐回去,鐵門哐當一聲,重新關上了。
這一摔,摔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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