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思雨哪里想到阮棠說話會這么尖銳,一下就戳破了她內(nèi)心里那點小九九,她面子上掛不住,當場反唇相譏。
“你好意思說我,你看上傅樾川,不是看上他的錢?!”
提到這個,阮棠來精神了。
這次她相當?shù)挠械讱猓χ鴮β櫵加暾f:“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出身貧困嗎?你查了傅樾川的家世背景,就沒查查我的?”
“……”聶思雨表情僵住。
她確實查過阮棠,只是略略掃了一眼,現(xiàn)在回想起來,新聞上阮家雖然不如傅家,但也算中層家庭,資產(chǎn)上億。
資產(chǎn)上億,她要幾輩子不吃不喝才能掙到這么多錢呢?!
在一個資產(chǎn)上億的千金小姐面前說她是傍大款,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聶思雨臉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了個干凈,尤其是阮棠臉上那譏諷的笑意,身上不菲的裙子,還有手腕上戴的那塊表,都在嘲諷她。
“我看上傅樾川,純粹看上那張臉,你看他第一眼,不也是被那張臉迷得神魂顛倒嗎?”阮棠又‘落井下石’一句。
聶思雨呼吸都屏住,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濁氣。
阮棠看她這樣子,已經(jīng)不想和她繼續(xù)糾纏,越過她身邊朝著阮臣的方向走了過去。
“賤人!話還沒說完呢!站?。 甭櫵加昱鹨宦?,反身就去抓阮棠的手。
可手還沒碰到,就被另一只突然伸出的大手給握住。
她抬眼望去的同時,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了她臉上,她整個人都被巨大的力道打的踉蹌了一步。
火辣辣的痛感刺激著神經(jīng),她捂住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身前的男人。
是帶著她一起過來的‘男朋友’,不過是對方眼里,她估計也算不上女朋友,就是一個剛好帶的出去的花瓶罷了。
“我看你才是個賤人!居然敢對傅太太這么大呼小叫的!真是不想活了!”陳雷是傅氏集團分公司的一個小領(lǐng)導(dǎo),今天有幸受到邀請過來,本來還想趁機會和傅樾川拉拉關(guān)系,結(jié)果自己帶來的花瓶差點對傅太太動了手。
陳雷怒斥完聶思雨,轉(zhuǎn)頭看向婷婷裊裊的傅太太,想起她是懷有身孕的人,后怕的脊背上都滲出了冷汗。
“傅太太,剛剛她沒有碰到你吧?”
阮棠一看男人這架勢,頓時猜到了聶思雨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樣高端的場合。
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沒有,你來的及時?!?
頓了頓又說:“但這宴會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來的吧?你帶一個這樣上不了臺面的女人進場,砸的是你自己的面子?!?
她的暗示,陳雷當然聽懂了。
回頭又怒斥聶思雨:“還不趕緊跟傅太太道歉,然后滾出去!”
聶思雨目瞪口呆的看著昨晚還抱著自己說愛自己一生一世的成功男人,轉(zhuǎn)頭就在阮棠面前卑躬屈膝,還動手打她來祭天。
她第一次正面感受到了階層之間的差距。
“還愣著干什么?!”陳雷往前走了一步,壓低聲音,“別逼我把花在你身上的錢都拿回來!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趕緊道歉走人!”
聶思雨眼淚簌簌落下,卻不敢辯駁。
她拿到那點錢就從家里搬出來,換了個大點的出租房,好不容易過上不再被父母和弟弟壓榨的生活,她不想再回去。
咬了咬牙,她看向阮棠。
“對不起。”
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