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沒有否認,她愣了下,點了點頭,聲音輕輕的,“我是?!?
她的唇色看起來也很白,“他…”
還沒說話,醫(yī)生就先開口讓她去樓下辦手續(xù)。
其實江稚聽見他脫離了危險,心里其實悄然松了口氣,沒有那么重的負擔(dān),說到底她還是害怕沈律真的就這么死了。
江稚下樓去辦好了手續(xù)。付好了錢,在樓下的大堂遲疑了片刻,猶豫著現(xiàn)在要不要上去。
他現(xiàn)在可能還沒醒。
有護士照顧,也不需要她。
理智告訴她現(xiàn)在該轉(zhuǎn)身就走,人就是要自私一點,是他自己要去擋的這一刀。
這會兒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
凌晨一點。
江稚給自己找了個借口,現(xiàn)在一個人回民宿也不安全。
不如等到明天天亮了,再回去。
自欺欺人過后,江稚總算說服了自己上了樓。
沈律被送進了觀察病房,單人間。
她輕輕推開房門,躺在床上的男人還沒醒,除了臉色蒼白了些,他看起來就像只是睡著了。
江稚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沈律這么脆弱的一面。
他總是表現(xiàn)的無堅不摧。
好像永遠都是不會受傷的樣子。
她坐在病床旁,靜靜看著他的臉,蒼白俊美,這樣安靜睡著的時候,眉眼都跟著變得柔和。
病房里只留了一盞床頭燈。
光線微弱。
她眼前的視線好像慢慢模糊,過了會兒,她的目光逐漸移到男人腰腹,上面纏了紗布,已經(jīng)看不見傷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