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周,出嫁女在夫家亡故,若是有兒女在世,嫁妝便由兒女繼承,若是沒有兒女,夫家應(yīng)當(dāng)歸還嫁妝給女子娘家,總而之,夫家是沒有權(quán)力支配妻子的嫁妝的。
蕭文柔病逝以后,她的嫁妝便應(yīng)該全數(shù)歸她的嫡女楚慕傾所有,等到楚慕傾出嫁,再由楚慕傾作為嫁妝帶到夫家。
從前因著楚慕傾年歲尚小,所以蕭文柔的嫁妝歸永寧侯府打理理所應(yīng)當(dāng),但是若是繼室因此私自侵吞原配的嫁妝,這在大周是要論罪的。
如今三夫人已經(jīng)如此說了,不管如何,定國公府作為蕭文柔的娘家,自然都是要重新核查嫁妝的。
定國公夫人既然已經(jīng)出面,說明今日此事已經(jīng)不能善了,端王沉著臉從男賓席走了出來,后面跟著瑞王和永寧侯幾人。
定國公夫人看見端王過來了,重新開口道:“端王殿下,臣婦無意驚擾殿下喜宴,但此事事關(guān)重大,還請殿下讓臣婦詢問清楚?!?
“是呀三哥,臣弟看要么就在這里將事情弄清楚,興許是個(gè)誤會(huì)呢,也能還侯夫人一個(gè)清白不是。”瑞王看熱鬧不嫌事大,不管事情真相是什么,今日能給端王添堵,他便舒心。
端王瞥了他一眼,又看著前面的定國公夫人,道:“既然如此,夫人便和楚三夫人去偏廳吧?!?
去偏廳鬧總比在這里要好。
定國公夫人點(diǎn)頭,也給了端王面子:“多謝殿下,只是還請侯夫人和明陽伯夫人一道前去?!?
端王還沒說話,那邊大夫人就開口道:“我為何要去,此事我沒做過,若是跟你去了豈不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今日她若是跟著她們下去了,往后人云亦云,就算沒查出什么,她也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
定國公夫人皺眉,隨即冷著臉道:“既然侯夫人不愿意去,那便就在這里說清楚吧,殿下,今日擾了您的喜宴,明日臣婦自會(huì)進(jìn)宮向陛下和貴妃娘娘請罪,但此事我定是要問清楚的?!?
端王敢直接叫丫鬟將三夫人拉走,卻不敢讓丫鬟強(qiáng)硬的將定國公夫人帶走,他看了一眼楚長松,楚長松直接對大夫人道:“你先下去,你沒做過的事情任誰也誣陷不了你?!?
大夫人和楚長松如今簡直勢同水火,聞冷笑一聲:“侯爺這是想讓我下堂給你那寶貝妾室騰位置?”
“你在胡說什么?”楚長松覺得大夫人如今簡直是不可理喻。
“侯爺?shù)募沂禄馗鉀Q就好,此時(shí)還是說嫁妝的事,既然侯夫人如此,那我們還是在這說清楚吧?!?
定國公夫人直接看向三夫人,問道:“楚三夫人,你說侯夫人侵吞了我妹妹的嫁妝,你可有什么證據(jù)?”
三夫人伸手揮開那兩個(gè)丫鬟,直接從地上爬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然后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直接去查那些嫁妝鋪?zhàn)犹锴f的進(jìn)賬就是了,她讓府上采買的婆子在先大嫂的嫁妝鋪?zhàn)永镔I東西,用兩套賬本套出來錢放到自己口袋,你們?nèi)ゲ?,一查便知道了,省的說我誣陷她?!?
定國公夫人聽完,瞬間看向大夫人,大夫人握緊了雙手,定然是楚慕傾告訴張?zhí)m英的,不然這個(gè)蠢貨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但盡管如此,她此刻也是萬萬不能承認(rèn)的,定國公夫人又看向明陽伯夫人:“不知常夫人可是知道什么?”
眾人的視線都看向明陽伯夫人,就在這時(shí),楚慕傾在大夫人耳邊小聲道:“母親不妨猜猜姨母要說什么?”
大夫人偏過頭,正好對上楚慕傾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壓低了聲音:“你與我姐姐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