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她的眸子,一瞬間便移開了。
他面無表情,放在桌下的手卻默默攢成了拳。
為什么一看到她,就變得不像自己……
顧臨淵掙扎地思考著一個他不愿想出答案的問題。
陸蕪?fù)砻虼叫πΓ骸邦櫋?
她的話才起了個頭。
顧臨淵端起酒盞,看向殷明月。
“殷兄,陪我喝兩杯?!?
他難得主動向人搭話。
殷明月自知異常。
視線微妙地在左右兩人身上游移。
看出了陸蕪?fù)硌劾锏那殂?,和顧臨淵的不自然。
雖然沒人同他明說,但殷明月也早觀察出顧陸二人間的非常。
想起那日靈脈山上以木為劍,酣暢淋漓的戰(zhàn)斗。
那時,顧臨淵一副苦情的樣子。
可見他對陸蕪?fù)聿⒎菦]有情愫。
拆人姻緣可是天打雷劈的。
殷明月已經(jīng)被迫坐在鴛鴦之間,作為人形電燈泡亮了許久。
此時,自然是拱手拒絕。
“顧兄,恕我不能奉陪,今日跟隨殿下和將軍,不敢松懈?!?
殷明月沒給顧臨淵開口的機會,看向坐在對面的靈蛇和蕭月華。
“月華公主,靈蛇姑娘,月色正好,不如我陪二位四處走走?”
蕭月華還在吃糕點。
聽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抬起蔥指,掩唇咽下。
也就是這時,她看見了陸蕪?fù)硗断蝾櫯R淵的眼神。
滿含默默又熱烈的情愫。
蕭月華從小不乏追求者。
自然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她也樂得成全漂亮姐姐。
于是施施然起身:“也好,那就一起去散散步吧。”
蕭月華拉起還有些懵的靈蛇。
殷明月同時起身,對顧臨淵二人拱了拱手:“顧兄,陸大人,我們就先失陪了?!?
盡管眼里已有了醉意。
陸蕪?fù)磉€是儀態(tài)萬千地點點頭:“你們?nèi)グ?,不用在意我們?!?
“我們”。
這短短兩個字,好像一下將她和顧臨淵劃為一類。
就好像喬念嬋和蕭容予,蕭靈與蕭羽喬那般。
親昵的讓顧臨淵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喜悅和不適。
這兩種相反的情緒交織。
使他心口悶堵。
以至于反應(yīng)過來再抬頭的時候。
殷明月三人已經(jīng)沒了蹤影。
這下,原本熱鬧長桌邊只剩顧臨淵和陸蕪?fù)怼?
一時間,安靜極了。
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也正是因為這份安靜,讓平時注意不到的氣息更為明顯。
顧臨淵的鼻尖縈繞著陸蕪?fù)砩砩橡ビ舻南銡狻?
同她本人一樣。
香味雍雅而不失氣場。
之前,她身上也是這么香嗎……
思緒才冒了個苗。
顧臨淵立馬站起身,將不該有的意亂隨著利落的動作一齊拋之腦后。
“陸大人,我還有事,先行一步?!?
他說著就要走。
陸蕪?fù)碇肋@是借口。
難得的休假。
顧臨淵哪有那么多事?
眼看著顧臨淵已經(jīng)拉開椅子,一只腳往外邁去。
她不緊不慢地開口:“獨留客人,這就是顧將軍的待客之道?”
顧臨淵腳步一頓。
要是就這么走了,獨留陸蕪?fù)硪蝗恕?
也確實是他們招待不周。
他畢竟還代表著將軍的態(tài)度……
沒錯,他是為了喬念嬋。
而非想同她相處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