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婉踏上繡鞋,就那樣離開了房間。
夜色正深,她身邊連個丫鬟都沒。
就這么獨(dú)自一人離開了府邸。
門口一輛馬車正在等著。
車夫見了她,沉默著行禮。
沈靜婉上了馬車,將斗笠撥到腦后,露出一張緊張的小臉來。
“走吧。”
她一聲令下,車夫駕起馬車。
馬車沿著小路前行,莫約半個小時后,停在一間小院外。
沈靜婉走下車,給車夫遞了兩塊碎銀子。
她小聲叮囑:“今天的事,不準(zhǔn)跟任何人提起?!?
車夫接過銀子,沉默地點(diǎn)點(diǎn)頭。
沈靜婉示意他離開:“去吧。”
車夫又沉默地駕車走了。
直到看不見馬車,她才轉(zhuǎn)過頭。
推開了小院的門。
院子里一片昏黑,只有一扇木窗映著昏黃的光。
她走近木窗,敲了敲窗戶。
沒多久,有人推開小屋的門。
這是個蒙著臉,身材高壯的男人。
他粗啞地說:“小姐,都弄好了。”
沈靜婉將一個粉色的荷包遞給他,將給車夫說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男人打開荷包,倒出里面的碎銀子,借著月光看了看。
確認(rèn)無誤,才滿意地離開。
沈靜婉深吸一口氣,走進(jìn)了小屋。
小屋內(nèi),軟榻上。
殷明月閉著眼,昏昏沉沉地睡著。
連屋里進(jìn)了人都不知道。
“殷郎……”
沈靜婉柔柔地喚了一聲,試探著向床邊靠近。
屋內(nèi)沒有回應(yīng),只有殷明月淺淺的呼吸聲和沈靜婉的喘氣。
見床上的人沒反應(yīng),沈靜婉松了口氣。
她摘下了頭上的斗笠,坐在床邊,將殷明月的手包在掌心。
“殷郎,我仰慕你多年,怎么就得不到一個結(jié)果?”
“哪怕是給你做小妾,我也愿意?!?
“可是你偏偏……唉,偏偏獨(dú)愛那個女人。”
沈靜婉拉著殷明月的手,在自己臉頰邊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
在那個時代,這樣做早已是破了男女大防。
“這沈靜婉該不會是給殷明月下了藥……想生米煮成熟飯吧?”
我雖然不知道沈靜婉在想什么。
但看這場面也猜到了七八分。
聽到我猜測,蕭容予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沈靜婉讓人給殷明月下了蒙汗藥?!?
怪不得殷明月會沒反應(yīng),這下解釋得通了。
我沒再說,繼續(xù)看下去。
沈靜婉過了會,放開他的手。
她垂下頭,想去親吻他。
唇還沒碰到,臉頰已經(jīng)通紅。
她用目光細(xì)細(xì)描摹著他的臉。
突然,被殷明月一下拉進(jìn)了懷里!
頓時,沈靜婉一驚。
“殷郎?”
然而,殷明月并沒有醒。
只是閉著眼,悠悠念了一句。
“嬋兒,是我來晚了,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別離開我,嬋兒!”
隨著殷明月手臂收緊,沈靜婉疼得直皺眉。
她廢了一番力氣,從殷明月懷中鉆了出來。
回首看向他,沉默了片刻,才說:“殷郎,你好狠的心?!?
良久,殷明月不知呢喃了多少聲“嬋兒”。
我身邊的蕭容予早已按捺不住,抬手正要跳過這一段。
我壓住了他的手。
“再看看?!?
沈靜婉發(fā)出了一聲嘆息。
“唉,罷了,罷了?!?
她輕輕搖著頭。
“你連夢里都是她……我終歸是得不到你啊。”
“我真是可笑?!?
沈靜婉自嘲著,又是一番沉默。
她用手輕撫著殷明月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