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完,我才顧得上拍去身上沾染的灰塵。
蕭容予見我被吹得灰頭土臉的,走過來將我的頭發(fā)全部撩到了身后,用手指輕輕梳理著。
“你可要告訴張秀春真相?”
“不了。”
我搖搖頭,輕嘆一聲:“既是張玉蓮的遺愿,我們便尊重她吧?!?
我嘴上說得輕松,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憐憫張玉蓮。
“好,那便照你所說?!?
蕭容予說著,手上沒掌握好力道扯疼了我的頭發(fā)。
好在他背對著我,沒看見我吃痛的表情。
沒靈力就是麻煩,這么點疼都忍不住。
“人界有句俗話,叫做勿以善小而不為,我覺得很是有道理?!?
至少我在人界的十八年都是這么覺得的。
一轉(zhuǎn)身,陽光傾斜在我身上。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接近晌午了,心中暗道不妙:“糟了,我們從昨天晚上出來都沒回去,我爸媽估計擔(dān)心壞了!”
“說得也是,那趕緊回去吧。”
蕭容予說完直接拉緊了我的手,抽出一張瞬移符催動。
眼前的景象剎那間變化,我腳下踩著的從山路變成我家院子里的水泥地。
“哎喲——”
我和蕭容予的突然回歸,讓急匆匆出門的我媽猝不及防撞在了我身上。
我忙將她扶穩(wěn):“媽,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媽抬眸看見我,還揉了揉眼睛確認(rèn)沒看錯:“我正要去找你們兩個呢,一天不見人影,可把我給急壞了,你們?nèi)ツ牧耍俊?
“出去逛了逛,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見我媽急得臉紅脖子粗的,我拍著她的肩膀安慰了兩句。
看見我回來,我媽的心也放下了。
她拉著我往屋里走:“回來了就好,正好午飯也做好了,過來吃吧?!?
我任由我媽拉著手,一進(jìn)去就看見我爸咪了一口小酒,正閉上眼睛回味。
等他睜開眼,我們?nèi)齻€已經(jīng)坐下了。
我爸臉上是一點擔(dān)心都沒有。
看見我和蕭容予回來,更是心安理得對著我媽說道:“你看,我就說不會有事的,這不是到點就回來了嗎?”
他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并不大關(guān)心我。
我媽瞪了他一眼:“自家女兒都不知道心疼,什么態(tài)度?”
我爸見著蕭容予在場,不敢說什么,只能和我媽拌嘴。
將他們之間的爭執(zhí)當(dāng)做背景樂,我三兩下吃完飯,拉著蕭容予逃離了戰(zhàn)場。
這一天晚上,村子里恢復(fù)了正常。
我也睡了一個好覺,偶爾還有一兩聲狗吠闖入我的夢境。
一夜酣睡的我精氣神都比昨天好了很多。
第二天下午,當(dāng)我和蕭容予正要收拾行李離開的時候,村長找到了我家。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村長第二次登門拜訪。
至于第一次,據(jù)我媽所說是我出生那天,村長送了一掛香腸過來放在堂屋就匆匆離開了。
這一次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因為張秀春的事。
我正要出去接他,人剛好堵在了門口。
上了年紀(jì),稍微走快一點就氣喘吁吁的。
我問:“村長找我是什么事?慢慢說?!?
村長雙手撐在膝蓋上喘了好一會粗氣才緩過來。
有上氣沒下氣地接上了我的詢問:“是……吳志剛死了,尸體是在……玉蓮死的那個山溝溝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