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jié)u漸真的睡著了。
不知幾點,耳邊突然傳來輕微聲響,簡章柯耳膜一顫,異常敏銳,頭疼腦脹地伏著太陽穴翻身而起。
睜開惺忪通紅的睡眼,冬日清晨的太陽光,刺進眼眶。
他擰眉瞇眼,定了幾秒,臉色鐵青地盯著窗子框里正展現(xiàn)玲瓏縮骨功,曼蛇一樣蹭進來一條長腿已經(jīng)點地的女人。
“hi……morning……”江紫琳的肩被卡在四方形的窗框里,頭在外頭,一雙淺淺大大的眼睛側(cè)過窗棱,明艷友好都是笑容,掩飾被抓現(xiàn)場的尷尬。
男人伸手扯了扯上衣,鐵面沉沉蓋住清晨慣有的身體動靜,長腿下床穿了棉拖,身形坐在床沿未動,森目瞧著那進不來的女人。
她手里端著盤子,盤子上一杯牛奶,一個菜包子。
都什么組合……
“sorry吵醒了你,”江紫琳聳聳肩,“你的房門上了三道反鎖,沒辦法了,所以我爬窗戶?!薄忉?。
男人面無表情,額頭上隱約的抽搐感覺又來。
昨晚睡覺前防了一手,門鎖反鎖兩次,自己還加了一把鎖子,就是防她!
好家伙,真是好極了。
她房間在最外頭,他的在最里頭,中間隔著老頭的臥室,媽媽的臥室,奶奶的臥室,真不怕死飛檐走壁爬窗戶過來!
報應(yīng)了,卡住了。
“簡先生,早上好,愿你心情美麗……恩,你能不能扯一下我的手臂?”那不知死活的女人,對他艷艷笑著,明眸皓齒,蜜色的肌膚在晨光里嫩的有些透明,像那滴露的早晨花朵一樣。
他心情美麗?男人臉孔黑沉冰冷。
“我的肩膀再這樣下去可能會移位,移位的痛苦你昨天晚上不是體會過嗎簡先生,拜托啦?!?
聲音軟軟,說普通話的時候有點滑稽,可是又不難聽。
簡章柯附手起身,男人面孔就是那一堆煤炭中最黑的一塊,冷峻森森地走上前,身量高大,站的又筆挺,俯視那彎折小腰的女人半晌。
她的眼神乞求明顯。
他笑了似的,伸出手,江紫琳眼睛一亮,“我的左手腕子,簡先生你拉一拉。”
拉你個蛋。
男人手臂冷血無情繞過女人的細腰,往后一捉,牛奶和菜包子拿在手里,他轉(zhuǎn)個身,慢條斯理喝一口,吃一口。
“……”江紫琳……鎮(zhèn)定,嘴角抽搐地告訴自己,鎮(zhèn)定。
琥珀色的銳氣提溜一轉(zhuǎn),她倒微微笑起來,艱難的扭頭,朝樓下一看,院子里哨兵和隔壁家的阿婆大嬸來來往往。
真是好一派祥和的早晨。
然后,張嘴,朝著天空一聲又俏又羞又懼怕的尖喊:“喂,簡先生你這是干什么啦,大早晨旭日乾坤的你……喂,還親還抱,還把我壓到窗戶外面了,簡先生,請你自重!……別解我衣裳……唔”
男人一口包子噎在喉嚨,嗖一下過來,大掌用力捂住那破嘴!
樓下,一溜哨兵和圍墻外面鄰居家的婆奶們抬頭往這邊瞧。
“……”男人立刻縮回腦袋,鐵黑冒煙面孔,把該死的女人腦袋從窗外面扯進來。
“喂,你溫柔點,溫柔……”
“閉嘴??!”
從沒有那么多歪心思的木頭先生,要氣死了,氣死了。
江紫琳活動筋骨,齜牙咧嘴急忙照鏡子,看臉擦破沒有。
回頭,對視上男人冰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