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濤陰起眉眼:“小溫,我叫你過來是有事情要問你,你把不相干的人帶來了,我不跟你生氣?,F(xiàn)在就在這里說,你是否需要給我女兒安雪以及我的妻子王佳一個交代?”
安果看向媽媽。
周雪娟神色漠然,嘴唇緊抿,有時候,一個人能把另一個人傷的,心都沒有了。
“許先生,我父親的確有和安家聯(lián)姻的意思,我本人也有,但我從未表明,我中意你的二女兒,安雪?!?
王佳插嘴:“溫少!你說這話未免太過分!你不喜歡我們小雪,從去年開始對她另眼相待又是怎么個意思?你們兩人多次約會,圈子里哪個不知道我們小雪得你青睞,是要嫁給你的!盛世集團總裁大婚,都說好了下午兩家人就見面商量婚事,后來溫少你冒出了個私生子,這小雪都忍了。上個月南邊出事,你獨獨挑了我家小雪跟隨你過去義務(wù)相助,現(xiàn)在你翻臉不認人?!”
“王女士,”這人聲音低而輕,不能說不認真,但安果聽著就有那么些不屑和桀驁的味道。
他徐徐道得清楚:“去年,安雪主動申請來我的實習(xí)組,我通過而已。多次約會?您誤會了,一共三次,并且每一次剛好是您的女兒主動給我打電話,男女作為朋友出去吃個飯,我認為正常。至于圈子里怎么傳,這個謹懷無法控制。盛世集團大婚之日,我是要與安家商議婚事,只不過,商議的不是我和安雪小姐的婚事,我要商議的是和安家正牌大小姐的婚事。因為我心中所喜,所念,所想娶的,從頭到尾都只有安果。”
“溫謹懷!”安雪臉色僵白站起身,眼淚嘩嘩流出。
這人不曾看過去一眼,安靜的眨著濃長眼睫,“上月南邊的事故,我作為德輔醫(yī)院的醫(yī)生,向合作醫(yī)院泰仁調(diào)一名騰的出手的實習(xí)生,而已。如果我身邊每個實習(xí)生都是我另眼相待的,那謹懷這一生不知要娶多少個女孩,王女士,你說是不是?”
“你……”王佳氣得嘴歪,顧及這人的身份,竟反駁不得,只覺一口血卡在喉嚨。
安濤臉色鐵青,只聽這人又道:“該解釋的謹懷都解釋清楚了,如果給安雪小姐造成了很大的誤會,我這里十分抱歉?!?
安果默默聽著。
他又說:“許先生,現(xiàn)在是否能借一步說話?”
“我這邊沒外人!”安濤徹底沉下臉。
溫謹懷微笑,“還是借一步吧,事關(guān)許先生在泰仁的職位等一系列事宜,需要一個安靜的,私人的空間?!?
“溫少……”安濤站起來,臉色微微一變,十分難看地壓著,心里暗罵這小子每個尊卑老幼,但又不得不忌憚。
德輔醫(yī)院那邊,溫建軍的確已經(jīng)把大權(quán)給了這小子。
如今泰仁和德輔的關(guān)系,說得好聽是合作,實際上內(nèi)部人都知道,是溫謹懷手下留情,真要端了泰仁改為自家姓,也不用費多大勁兒。
沉眉思索一陣,安濤臉色頹敗,抿著嘴唇指樓上:“溫少請。”
溫謹懷回頭,攙扶周雪娟,“伯母,我們走。”
安濤愣。
王佳抓住丈夫的手臂,一雙眼睛要瞪出眼眶:“老公,她憑什么進你的書房?!不行,她不能上我們家的樓!”
周雪娟步上臺階,身形昂立,走得越發(fā)穩(wěn)。
下頭王佳的聲音近乎嘶吼:“安濤,你把她叫住,你把她趕走,這是我家!”
“別鬧了!”
“她爬到我頭上了,安濤,你說過,給不了我們母女名分,一定不會讓我們受一分委屈!”
安濤壓低聲音,嘴臉繃緊,“你閉嘴行不行!這會兒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嗎?”
“你是不是看見她又想起什么夫妻情分了,安濤你個混蛋!你剛才看她那么多眼你什么意思……”
王佳哭鬧不休,十多年也沒修煉出那氣質(zhì),到底是小家小戶,情緒一來,顧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