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發(fā)生了什么?”
池宛如不說,把燒水壺架上去,轉(zhuǎn)身拿過放在盆子里的青菜,這才問:“顧二哥,你怎么來這里?”
“你離開時說安定了寫信,我沒收到信,不過來看怎么放心?”
“抱歉,這幾個月很忙……”池宛如低頭,撒了謊,寫信要有好的內(nèi)容才寫,她的情況怎么寫?
顧海沒有點破,抽著煙挑眉道:“我留下吃晚飯,多煮點米,我去買菜?!?
池宛如抬頭,不及說什么,他人已經(jīng)出了四合院。
家里只有青菜,籃子里也只有一個雞蛋,是要給女兒笨笨蒸的。
池宛如做好了三樣青菜,一個雞蛋窘迫地放了蒜苗,做了小碗湯,等到了晚上八點多。
顧?;貋砹?,手里提了一些熟肉,可以直接食用。
四方形的小飯桌上,小馬扎坐著吃,池宛如問他是不是迷路了這么久?
男人沒吭氣,大口吃菜,吃相和阿彥的斯文爾雅很不一樣,吃的著急,沒什么形象,卻讓人覺得食欲頓好。
在屋子外面的小地方里吃了飯,顧海沒進屋,扎起衣袖,男人遒勁的大手把碗筷撂在一起,夾著根煙朝她道:“我走了。九點了,碗筷明天洗,你帶著孩子回屋洗澡睡覺,不要出來。”
池宛如點頭,歷來是八點半就哄著孩子睡覺,晚上根本不敢出門。
她進了屋子里,不知道這個男人挨個敲了這些鄰居的門。
第二天看起來也沒什么變化。
但是攤子前再也沒有男人以買衣服為借口,圍上來找池宛如說話。
池宛如感覺不到哪里變了,但又知道的確有什么不一樣了,比如四合院的鄰居,雖然還是不搭理她,但不會故意放掉她水缸里的水了。
那些多嘴的婦女,也會等她走過了老遠,才會悄悄地湊在一起指點她。
日子好過了很多,盡管生意很不好,沒人買她的衣服,土雞蛋也賣不出去。
兩周后,顧海又來。
說是鎮(zhèn)上一個民營學(xué)校有什么合作,還拉著池宛如去參加了校方舉辦的活動。
就是這一次,池宛如獲得一份夜校的教書工作。
顧海明面上一句話也沒替她說,看起來這份工作取得,全完是因為校長對她談吐間的賞識。
可是池宛如不笨,前后聯(lián)想,知道顧海幫了她多少忙。
可能對他來說力所能及,也可能,他真的把阿彥當做兄弟吧。
那時候,池宛如是那么想的。
直到,顧海第三次第四次來,發(fā)展到到了冬天,幾乎每個月來兩次,他好像在這邊許多公事,來了不多呆,也不怎么和她多說話。
入冬的時候給她運來了半車的煤,在她的房子前面,脫衣服光膀子干活,筑起了一個盛放那些煤的小屋,又把一車的煤,一鏟子一鏟子往里面放。
池宛如下攤回來的路上,碰到女鄰居,陰陽怪氣地沖她說:“你家那個弄煤,占了我家的地方了!那么多煤燒得完嗎?”
辭里的嫉妒,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