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怎么可以那么殘忍,姆媽不是自己拔掉的管子,是顧海折磨姆媽死掉了,還拍了視頻給他看。
何其殘忍。
她怎么會有那樣泯滅人性的父親!
顧爽爽心里很難過,也無比的難堪,難怪當時他看她的眼神那樣冷,兩度殺母之仇,他怎能平靜無常地面對她?
他把瞿振海整垮臺后,就把顧海送進了監(jiān)獄。
這些事,顧爽爽竟都不知道。
難怪四年后他看見她,表情那樣復雜,知道她偷偷生下孩子,他流下了眼淚。
原來他不是不愛孩子的,相反的,很愛很愛,愛得太深,不愿孩子在她肚子里受苦受瞿玨殘害,才狠心要打掉。
“爽兒,墨城他不讓我們把顧海的事告訴你,是他太了解你鉆牛角尖的性子,覺得你會為了顧海而自責,對姆媽的死更難以釋懷。他就是那種專制的性子,什么苦他一個男人擔著就行,他不愿意你有想不開的,你有心理壓力。至于為了你的安全逼你打掉孩子那些事兒,他這樣的悶葫蘆更不會主動說,只好我替他說?!?
“爽兒,墨城整整半生,過得太凄苦寒涼,心很累很累。謹懷哥說一句,過去的任何都放下吧,他需要你的愛,他也值得你好好去珍惜,這么一個深沉永遠不屑表達內心的男人,其實,他多愛你啊?!?
掛了謹懷哥的電話,顧爽爽馬上給小霜撥過去。
四年里,顧爽爽沒有回過a市,與顧家更沒聯(lián)系。
生下孩子后的幾個月,小霜來這看望小侄子小侄女,幫忙照顧了一段時間,但小霜始終沒提顧海被判入獄的事。
電話那頭,小霜先是沉默,然后才支吾:“爽爽,顧海被判入獄的事沒有媒體報道,很低調,是沈墨城辦的,他勸服了我,我一想,的確啊,除了給你添堵給你倆增加不可能復合的幾率外,你知道這事兒還有什么用?這件事上我還是給沈墨城一個贊吧,寧愿被你誤會四年,也不愿你得知自己的父親是個多惡心人的變態(tài),他不想你糾結。現(xiàn)在你知道了,也別糾結。”
顧爽爽慢慢地側躺進被子里,枕著枕頭,輕輕地落下眼淚。
心里是一種什么感覺呢?很沉,很內斂,也很含蓄,他的愛。
……
哭了之后很困,顧爽爽睡得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落地窗外黑了。
她爬起來,聽樓下兒子女兒嘻嘻哈哈的動靜,還有男人低沉溫柔的聲音,知道他下班回來了。
打開床頭壁燈,呆坐了一會兒醒神,扎起頭發(fā),拿了衣服到床邊換。
剛脫下睡裙,臥室門吱呀一聲打開。
顧爽爽本來側對著門,立刻轉個身背對,捂住胸口回頭。
走廊逆光處,男人健碩的胳膊抱著女兒,深邃視線直望她。
顧爽爽此刻只有一條小褲著身,壁燈光線恰巧不明不暗,照著她雪白美麗的整個背影,花瓶頸子般的曲線令人噴.血。
腰窩和臀,分明還有某個男人施暴留下的可憐青紫痕跡。
她愣著,不知該不該彎腰撿起床上的內衣繼續(xù)穿。
兩人中間隔著女兒,她又不知該對他吼什么,一陣臉熱。
男人視線掠過顧爽爽的整個身體,低聲說了句:“sorry?!?
開腔時,目光并沒真的很抱歉的從她身上挪開。
顧爽爽在他強有力度的注視下,難免小臉爆紅。
小雪糕雖然搞不清楚狀況,萌噠噠傻乎乎的,不過也知道媽咪一直在被看呢!伸出肉肉粉粉的雙手,默默無,爬上男人的一雙眼睛,堵住。
沈墨城頓覺尷尬,舔了下薄唇,聲線低沉:“媽媽在換衣服,等會兒找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