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爽爽不知怎么回應(yīng),話題突然變成她不懂的深邃。
她只是想問:“你和他究竟是怎么結(jié)仇的?可以告訴我嗎?搶了生意還是……我只是想說,這世上沒有化解不了的糾葛,你們心平氣和的……”
顧爽爽看他好笑的神情,知道自己又幼稚了。
卻不知,就是這份幼稚,同時(shí)打動著這兩個男人。
沈浩宇藏在心里諸多心事,他只是不能說,局勢沒有給他任何張嘴的權(quán)利。
他忽而抬頭,這個男人笑起來會讓人晃目,可此刻他的笑容卻有種辨不清的模棱兩可,虛虛實(shí)實(shí),真真假假。
他說:“是我主動挑釁你前夫的?!?
顧爽爽有些驚。
沈浩宇看向她,她上來給他送衣服的心思,他兩眼端凝出來,索性誤導(dǎo):“顧爽爽,我從沒說過我是什么好人,沈墨城和陸熙離的事,你知道吧?”
顧爽爽又是一驚,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四年前你收到一些照片?那是我郵寄錄像帶給瞿玨,瞿玨剪輯了給你的。欺負(fù)陸熙離的瞿玨那伙人里,有一個被挾持的膽小男孩,負(fù)責(zé)錄像,他沒碰過陸熙離,卻掙不開瞿玨的恐嚇,做了錯事,后來沈墨城一個一個為陸熙離報(bào)仇,尋到了那個男孩,侮辱了那個內(nèi)向自卑的男孩,讓他再無顏面在學(xué)校呆下去,后來那個男孩,自殺了。”
顧爽爽心里一蹬,看向沈浩宇。
沈浩宇也看向她:“他是我弟弟?!?
顧爽爽倒吸一口氣。
他笑得有些狠,“所以你知道了,四年前我接到你的電話答應(yīng)救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因?yàn)槟銘训氖巧蚰堑姆N,本想你生下來,我有的是辦法利用孩子,不過后來打消了,兩個孩子很可愛,你看,我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今天這次晚會后,你辭職吧?!?
沈浩宇說完站起身,拿了顧爽爽身側(cè)的衣服進(jìn)了里屋。
門啪地關(guān)住的聲音,驚醒顧爽爽,她瞪大眼睛起身,牽涉到寶寶們她有片刻的膽寒。
但她難得地腦子轉(zhuǎn)的快了一次,走過去敲那緊閉的門,“沈浩宇,你是不是猜到我送衣服上來是要跟你提可能不會再在ge上班的事?”
所以干脆在她開口之前,他先提了。
顧爽爽不知道該感動還是怎樣,這個男人總是在為她想。
為他弟弟報(bào)仇所以對付沈墨城,這個顧爽爽信五分,可利用孩子,顧爽爽根本不信。四年來,他對孩子的關(guān)心,瞎眼人都能看出來發(fā)自內(nèi)心。
顧爽爽總覺得他還在隱瞞一些事,他給人的感覺很沉重,并且越來越掩飾不了這種沉重。
到底,他為什么要跟沈墨城這么拼?
顧爽爽一再敲門,他就是不開。
她轉(zhuǎn)身怔怔然往外走,為自己感到羞愧難當(dāng)。
這些天因?yàn)樽績|的失利,顧爽爽的視角都在沈墨城那邊,一顆心為遠(yuǎn)在美國的他牽掛,一再地忽略沈浩宇,甚至自私地想,再在ge呆下去,對沈墨城來說會不會影響他的情緒,所以的確,她剛才上樓是想提一提要不要辭職這件事。
對一個待他恩重如山的男人,她竟這么冷漠。
……
顧爽爽去了趟洗手間,整理情緒,回到宴會廳,偌大的商務(wù)型晚會,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