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柔冷眼看著兩個三十多歲的高大男人貼著門偷聽的可恥舉動。
溫謹(jǐn)懷抬手看腕表,這聽了有二十多分鐘了,他怎么沒聽見說話的聲音?他耳朵好使啊,門沒關(guān)嚴(yán)實,不該隔音啊。
抬眸,視線與老四對上。
老四挑了下眉,搖頭。
溫謹(jǐn)懷冷著臉直起身,老四這樣的聽力都沒聽見什么,那不是他耳朵出問題或者隔音了,是里頭丫的兩人根本就沒交流!
“我遲早心臟病發(fā),遲早。”溫謹(jǐn)懷走遠(yuǎn)幾步,面無表情。
老四默默地補(bǔ)刀一下:“被氣的哈?”
“你不是一直走沉默是金路線嗎?怎么對我有意思?非他媽每句都跟我杠?!”
老四:“……”
回歸沉默是金模式。
……
一門之隔。
顧爽爽真是要呆不下去了,本來一開始她主動走過去也沒啥,可是時間越久,她越拉不下臉走過去。
反正他估計也不想見自己,不然為什么這么久還不出聲?
顧爽爽腦海里可沒忘記小屋子里他是怎么欺負(fù)自己的,那種過分禽shou的要求他都能提,說不定他心里就認(rèn)定她和陸?zhàn)┸幱惺裁?,把她睡一次之后就想甩了她?
虧得自己還傻巴巴留下了。
越想,越委屈,她伸手拉門,居然拉開了。
剛要轉(zhuǎn)身出去,病床那邊的監(jiān)測器突然發(fā)出滴滴滴的響聲。
顧爽爽驚慌地跑過去,無措地盯著監(jiān)控器,手在他的被子上亂了方寸,輕輕地,不敢真碰哪里,著急地問那視線不在意地朝她看過來的男人:“怎么了?叔叔你哪里不舒服???”
沈墨城抿著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的程度,因為深凹的眼窩而更顯得無比幽邃的修長眼眸,定在頭頂朝他說話呼出一口一口溫甜氣息的小女孩臉上。
顧爽爽焦急地關(guān)注監(jiān)控器,終于嘀嘀聲沒了,她松口氣,垂下眼睛時與兩道墨黑幽潭的視線對上。
一怔,圓白的小臉上涌現(xiàn)不自然,一雙小手也從他被子上縮回去,想轉(zhuǎn)身走,又想走都走過來了,沉默,沉默。
終究她先開口,別扭地有些敷衍地問了句:“身體怎么樣?”
男人斜睨的視線淡淡掃過來,呼吸罩里說話:“不是要走?賴在這里干什么?”
“……”
顧爽爽心口一刺,鼓著臉鼓著小腮幫鼓著眼睛,手握拳頭,錚錚的一雙大眼睛,慢慢的就紅了,慢慢的蓄滿淚水。
咬唇,盯著他,不發(fā)一。
猛然甩臂轉(zhuǎn)過身,要走,甩在半空的手腕卻急急地被一股蒼弱力道攥住。
她氣的甩,掙扎,那股看似沒什么力道的力道,卻怎么也甩不開。
顧爽爽恨死他了,恨死了,再主動發(fā)賤地跟他說話她就是小狗!
手腕被他攥著,男人修長的手指,綿薄溫度和剛毅力度不斷刺激著她的手腕肌膚。
小小的肢體相觸也是要命。
顧爽爽的脈搏在他根根分明的長指下跳動得越來越快……
又掙了掙,不敢用十分的力度真的甩他這個病人,所以,怎么也掙不出他磅礴的大手。
他到是不動聲色,淡定的模樣,分明就是等著她開口求他放開手!
顧爽爽可沒忘記剛剛暗自發(fā)過誓,她才不要變小狗!
清了清小嗓子,“謹(jǐn)懷哥!”
門外終于有了存在感的溫謹(jǐn)懷,立刻推開病房門!
一臉?biāo)艣]有偷聽的正派模樣,銳利的視線在兩人相握的手上急速掃了一下:“怎么了爽兒?”
顧爽爽擠出微笑:“麻煩謹(jǐn)懷哥轉(zhuǎn)告抓著我腕子的這只手的主人,我要去洗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