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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老人都早早就來了書協(xié)。
因為過年,書協(xié)里面掛了紅燈籠,十分熱鬧,白蘞進來的時候,有兩個小孩已經(jīng)坐在院子里開始練書法了。
簡哲看到白蘞,笑著向她拜年。
兩個小孩也認(rèn)識白蘞,姜附離不在,小孩子們也格外開朗地給白蘞拜年。
白蘞兩邊口袋一直有糖,她拿出來給倆孩子,一邊跟簡哲說著:“明天去一中附近的圖書館。”
“明天?”簡哲一愣。
白蘞微微偏頭,挑眉:“你要有事先不用去,不著急?!?
考研也還早。
“也沒什么事,”簡哲稍微一想,“我明天去圖書館找你。”
白蘞去看兩個小孩練的字,“行,帶上你考研的書。”
書協(xié)的院子也不小,長寬都有十米,靠左邊擺了十幾張小桌子,兩邊種著四顆大樹,正面是大門,其他三面都是房屋,正對著門的就是議事廳。
這會兒陽光已緩緩升起,透過樹縫洋洋灑灑落在小朋友手底下的白紙。
“考研的書?”簡哲有些疑惑。
一道悠揚的手機音樂聲響起,打斷簡哲的思緒,他拿出手機接起電話,“爸?”
“簡哲,你到底想干嘛?”簡父聲音壓低,“我都跟你說了,你爺爺今天會去湘城。”
“今天書協(xié)有學(xué)生?!焙喺荛_口。
手機那頭,簡父有些不可理喻,“你還真打算在湘城生根發(fā)芽?那地方究竟哪里吸引你?簡容要考江藝你知不知道?你爺爺在給他找江京的人!”
簡哲想想自己提升的書法:“我覺得很好啊,你要不要來?”
對方氣得直接掛斷電話。
簡哲看著手機忙音,聳肩,他很認(rèn)真的說,就是沒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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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
任謙穿著正裝,從樓上下來,在跟人打電話,容色嚴(yán)苛:“還沒陳爺?shù)南??不知道他幾號回來?行。?
他掛斷電話,愁眉緊鎖。
司機在樓下恭敬地等著,他坐到沙發(fā)上,拿起茶杯,低頭輕輕抿了一口,才問他,“人接到了?”
“到了,簡家人現(xiàn)在在公館?!彼緳C頷首,他剛剛?cè)ソ拥搅巳恕?
旁邊,任家薇詫異,“北城簡家?”
任謙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容,“對,多虧晚萱,她的消息很及時。就是不知道……簡家人要等的那位大人物是誰?!?
應(yīng)該不會是陳爺吧?
“明天我跟簡家人一起去等?!比沃t敲敲桌子。
“先生,”旁邊,助理提醒任謙,“您昨天有提過,明天紀(jì)家請您去吃飯。”
任謙擺手,“就說我們有事忙?!?
他看重的是許恩,又不是真正的紀(jì)家。
更何況……
明天有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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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早上七點半,白蘞拿著背包,剛打開院子大門,就看到陳局抬起的手。
看到白蘞,他眼前一亮,先是拜了個年。
然后又拿出一個白色袋子遞給白蘞,解釋:“白小姐,這是許文堯讓我?guī)Ыo你的筆記本?!?
遞給白蘞之后,陳局才往她身后走:“叔,新年快樂!”
他大一包小一包的、從江京帶了不少東西回來。
白蘞低頭,透過半透明的袋子,隱約能看見里面那本黑色物理筆記本。
“……”
神了。
這都能跟過來。
湘城圖書館,簡哲早就到了,他坐在座位上,看著對面兩個大學(xué)霸一直在刷他看不懂的題,坐如針氈。
白蘞早就跟唐銘說過讓他接簡哲去樓上占位置。
直到樓梯口出現(xiàn)一道白色的身影,簡哲才松了一口氣。
白蘞將背包放在簡哲旁邊,輕輕拖開椅子坐下。
“姐,”簡哲壓低聲音,詢問白蘞:“我來這看書嗎?”
兩人坐在長桌的最邊緣,旁邊就是窗戶,白蘞打開書包,將題庫跟文學(xué)古典拿出來。
“蘞姐,”對面的唐銘驚恐道,“你要轉(zhuǎn)學(xué)文嗎?”
“不是,”白蘞搖頭,然后看向簡哲,“我查過,除了客觀題,主觀題就是提煉古文的觀點寫文章。”
她微微側(cè)著頭,語氣是慵懶的,漆黑的瞳孔反射著初升的太陽。
眸子里偶爾閃爍的光芒像是蓄勢待發(fā)的白虎。
令人心驚。
簡哲從未見過白蘞如此的氣勢,他有些愣神:“對。”
“想考江藝嗎?”白蘞一手將古典拿過來,一手支著下巴,瞇眼詢問。
“……想?!焙喺茌p聲道,“但是……”
沒人不想考江藝,可這也不是想考就能考的,連簡容都在找路子。
“想考就行,”白蘞翻開這本文學(xué)古典,指尖將書頁壓平,她迎著陽光,輕聲笑了笑,“那你也算是我?guī)煹芰??!?
簡哲有點聽出來了,“你、你不是學(xué)理?”
文理不一樣。白蘞沒學(xué)過如何教人文學(xué)釋義,但是她記得她老師教給她的一切,傳道、授業(yè)、解惑,現(xiàn)在所有人似乎都已經(jīng)固化思維,她理科很好,天生學(xué)理科的料子。
白蘞揚眉,她慢條斯理的,語氣少見的驕矜與睥睨,“現(xiàn)在,確實是學(xué)理?!?
可她的啟蒙老師——
是梁則溫。
又晚了,哎這兩天因為大綱可能時間會亂一點,大家盡量在中午看,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