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一早。
慕以檸早上起得早,她住在外面的房子,早上跟董笑柏只蒸了些早餐。
董笑柏把牛奶給她放下,兩人商量星期六的事,“有幾位貴客?”
“不多,”慕以檸坐到他身邊,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才開口,“高家人都不來,陳爺跟許總都會準(zhǔn)時到,還有我的合作商?!?
也差不多,慕以檸的合作商也是目前江京數(shù)一數(shù)二的圈子。
比不上許老爺子過壽辰那么大手筆,但也多得是人想擠進(jìn)去。
“這蟹黃包真不錯,董川跟晚萱會一起過去?!倍Π卣f道。
董川,董笑柏的侄子,母親是姜家人,他在董家的地位,已經(jīng)是鐵板釘釘?shù)亩蚁乱淮睦^承人。
在董家占據(jù)的分量很重,不然上一次董笑柏也不會陪同任晚萱一同回董家。
聽到這個,慕以檸坐正,“他會來?”
董川不混這個圈,身份也高于董家其他人,向來尊貴,慕家旁支的事兒他應(yīng)該不感興趣才是,怎么也會過來?
“晚萱要求的,”董笑柏拿著筷子,“她要回宗族,讓董川陪她一起露面。”
“這任晚萱,她運(yùn)氣也是真的好,”慕以檸感嘆,董川這一露面,就算是慕家正統(tǒng)的嫡系也不敢多說任晚萱一句,“董川要來,得通知樓管家一句,他總歸不是什么一般人?!?
“董川受他母親的影響,上次交往的也是這種藝術(shù)氣息的女生,”董笑柏說著,忽然間想起什么,“晚萱這個星期三是不是要一起轉(zhuǎn)戶口?”
轉(zhuǎn)了,那就是真的慕家人了,慕家這么大的基業(yè),光是留給他們的財(cái)產(chǎn)就數(shù)不勝數(shù)。
“跟慕蘭一起。”慕以檸也夾了一筷子蟹黃包。
咬上一口,汁水爆開,蟹黃鮮美,蟹肉細(xì)膩,湯汁醇厚,饒是吃過這么多美食的慕以檸一時之間也格外驚艷。
上次慕幼珺去過一趟慕家,就開始嫌棄慕家這個季節(jié)吃的螃蟹。
每年江京向這個圈子提供的東西就那么多,無論是食物還是茶點(diǎn),慕家這些年其實(shí)都沒分到了,高家背靠大山還能得到一些。
慕幼珺送來之后,慕以檸只給老爺子留了一個,給紀(jì)衡送去一個。
這會兒吃到這蟹黃包,她也十分意外,這種品質(zhì)的蟹黃包,就算是她小時候,慕家鼎盛時期也顯少吃到。
吃完早飯,家政阿姨打掃衛(wèi)生,慕以檸坐上車,給樓管家打電話,詢問蟹黃包的來源。
得知是紀(jì)衡送的,慕以檸十分詫異。
紀(jì)家人,真是越來越讓她感到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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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白蘞還在食堂吃飯,就接到了許恩的電話。
“阿蘞,早上好?!痹S恩在開車,聲音帶笑,跟白蘞打完招呼,才開口跟她說明紀(jì)慕蘭要轉(zhuǎn)戶口的事。
許思齊上的是許家戶口,許老太太不允許他轉(zhuǎn)。
只是轉(zhuǎn)戶口這么大事,許恩還是跟白蘞說了一聲。
“嗯,我知道了?!卑滋`刷完卡,端上早餐,就把卡遞給旁邊的唐銘。
唐銘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白蘞的卡,目光連卡上“姜附離”那三個字都不敢多看一眼。
丁問洋已經(jīng)完美融入他們這一群人。
只要白蘞在學(xué)校,他們都跟著白蘞一起蹭飯。
見唐銘對一張卡這么恭敬,他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唐哥,你現(xiàn)在可是積分200萬的選手!”
堂堂江大同峰班的頂尖學(xué)子,對一張卡這么畢恭畢敬。
“丁哥,你不懂?!碧沏懴胂胄瞧谝辉缟?,姜大少爺聽聞他的積分,給了他一個“呵”字的表情,沉重道。
唐銘刷上飯卡。
丁問洋看著飯卡上的余額,“啊”了一聲,又反應(yīng)過來——
也對,對財(cái)神爺畢恭畢敬,這不是很正常?
兩人打完飯,坐到白蘞跟楊琳斜對面。
丁問洋看到白蘞身邊擺著兩本外文書,這他經(jīng)常見,不意外。
他目光看著上面那張紙,上面奇奇怪怪的符號,已經(jīng)聽唐銘科普過了,叫“減字譜”。
“大佬最近在干嘛?”丁問洋咬一口包子,詢問身邊的唐銘。
“好像在研究話劇,”唐銘吃著包子,又嫌棄,“這包子不太好吃,我只吃一個吧,我們倆換個雞蛋餅?!?
丁問洋忘記了白蘞的事,不可思議道,“我們食堂的鮮肉包子是江京出了名的,你知道多少網(wǎng)紅來我們食堂借飯卡在這買包子打卡嗎?”
江大食堂飯菜好吃,確實(shí)是出了名。
網(wǎng)絡(luò)上不少美食博主靠打開江大的美食,火了。
唐銘默默啃包子,“……我下個星期給你帶更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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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京公安局,許恩將車子停下。
在門口看到等著的樓管家。
“許總,慕蘭小姐,”樓管家笑著向兩位介紹旁邊的人,“這位是晚萱小姐,這位是董川少爺?!?
雙方都有聽說過對方。
董川身材挺拔,他穿著沖鋒衣,眉眼略顯得深,“許總?!?
“董少?!痹S恩聽慕以檸說過董川,不僅本人是董家的接班人,母親的娘家更是不好惹。
許恩非常有禮貌。
紀(jì)慕蘭修養(yǎng)了兩個月,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不過今天沒穿高跟鞋,只穿著鵝黃色大衣,頭上扣著一頂禮帽,雍容又有氣度。
她目光掠過任晚萱,落在董川身上,也很有禮貌,“董少爺?!?
公安局的人,樓管家跟慕以檸都安排好了,專人帶他們?nèi)ヅ抨?duì)。
遷移戶口,拍照。
不到半小時,全都遷好。
任晚萱低頭,看樓管家手上的戶口本,想起什么,詢問他,“白蘞沒來?”
“白小姐?”樓管家提起白蘞,眉眼也溫和不少,“她不遷戶口。”
“這樣啊。”任晚萱就沒關(guān)心了,白蘞不遷戶口,對她來說也是好事。
她旁邊,董川一直陪她一起,聽到她提起白蘞,他也沒多問,他知道慕家多了幾個親戚,不過除了任晚萱,他都沒在意。
不遠(yuǎn)處的車上。
紀(jì)慕蘭看著后視鏡,“她找的這個男朋友,氣度倒是不錯,聽說他母親家族關(guān)系不簡單?!?
能看出來,連樓管家對董川都很尊敬。
“還好?!痹S恩發(fā)動車子,認(rèn)真評價(jià)著,只是忽然間想起姜附離。
要論氣場,這么多年了,他還沒見過有誰的氣場能比得上姜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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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
高姝忙了幾天,終于抽出兩天時間來北城見夏老師。
薛秘書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夏老師現(xiàn)在的地址,聽到這地址,高姝十分意外:“時光娛樂?”
夏老師早先是給戲曲跟大型電影作曲的,留下了不少名曲,后面給國樂隊(duì)作曲,也很久不作曲了。
這種藝術(shù)家,與娛樂至上的娛樂圈毫不相關(guān)。
怎么會在時光娛樂?
高姝詫異,車子開到時光娛樂。
江京國家話劇院的副院長,得知她要過來,時光娛樂老總都被驚動,高層上上下下全都站在時光娛樂門口接高姝。
陣仗有點(diǎn)大。
沒辦法,要這么短時間內(nèi)找到夏老師,薛秘書只能用簡單粗暴的方法,不得已而驚動這些人。
北城天要熱一點(diǎn),高姝只穿著極簡的風(fēng)衣從車上下來。
“高院長,”時光娛樂老總恭恭敬敬地帶高姝去總裁專用電梯,“夏老師在給閆鷺培訓(xùn)唱歌,29樓,我?guī)バ菹⑹摇!?
閆鷺?
高姝有印象,她也看過《大永》。
休息室,夏老師卷著本五線譜進(jìn)來,“高院長,你親自來了,我也就不說二話。人老了,我對作曲失去了激情,《樹上開花》我也看過,倒是有一個人推薦給你,數(shù)來數(shù)去,我覺得只有她最適合。”
“誰?”高姝連忙站起。
夏老師敲著五線譜,感嘆:“《賭酒》的作曲者,白撿?!?
這首歌,高姝也循環(huán)過。
只是她對娛樂圈不了解,也不知道“白撿”這個作曲者在網(wǎng)上掀起的風(fēng)浪,“您都推崇的作曲者,那這位大師現(xiàn)在在哪?”
“不知道,”夏老師很直白,“一年了,娛樂圈沒有哪家狗仔將她扒出來,圈內(nèi)外,你知道多少人想找她作曲都沒有門路嗎?她只偏愛閆鷺,給閆鷺作曲,讓閆鷺給你唱主題曲或許會有一線機(jī)會?!?
“找她不現(xiàn)實(shí),”夏老師最后看著高姝,提議道,“讓我徒弟給你作曲,也能拿得出手?!?
高姝聽明白了,看來是真的難,連夏老師這種藝術(shù)家,也要通過給閆鷺輔導(dǎo)唱歌,來聯(lián)系那位白撿。
“她肯定不缺錢,”路上,薛秘書跟高姝分析,“背后勢力也不小,我盡量幫您收集白老師的消息?!?
薛秘書回到江京后,動用了不少關(guān)系,去收集那位網(wǎng)上那位大神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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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一大早。
慕家張燈結(jié)彩。
樓管家一路走來都能看到樹梢上掛著的紅燈籠,慕家已經(jīng)有二十年沒這么熱鬧了。
他拄著拐杖,一路走到老爺子的院子,穿過十字路,撩起門簾,等在小佛堂門外,“老爺?!?
里面依舊是木魚的聲音。
慕顯光聲音清淡,“今天是他們回宗里的日子?”
他在佛堂不見天日,但依舊記得今天。
樓管家恭敬地彎腰,“對,今天來的人多,晚萱小姐也要帶董川少爺來?!?
里面只“嗯”了一聲,木魚聲沒有停下來。
“還有,”樓管家眉眼垂下,“小姐讓我告訴您一聲,今天,白小姐也會過來?!?
白小姐,白蘞。
慕以檸曾經(jīng)跟他提過無數(shù)次的,今年那位席卷江大的高考狀元。
木魚聲停下。
又是三分鐘后,慕顯光聲音傳出來,“把我的外套拿進(jìn)來?!?
寶子們,以后要是兩章分開,我中午一章晚上一章,要是沒拆分開,就下午來刷,愛你們?。。。蓯旱亩?,喉嚨已經(jīng)嘶啞了也會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