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沒有了縣府大樓的莊嚴(yán)肅穆,甚至壓抑,只有濃烈的煙火氣。
兩人的心境似乎也得到了改變,臉上的面具被煙火氣慢慢剝離。
王文清大大喝口啤酒,“陳縣長?!?
陳常山一擺手,“在這就不要稱職務(wù)了?!?
王文清掃眼四周,這里人聲喧嘩,沒有遮擋,別人的交談,他們能聽到。
他們交談別人也有可能聽到。
既然到了煙火氣中,就徹底融入。
王文清收回目光,笑道,“對,那我們就直呼其名,常山?!?
陳常山也笑道,“行?!?
王文清接著道,“你知道下午開會時,我最擔(dān)心的是什么嗎?”
陳常山明知故問,“報告由誰牽頭落實(shí)?!?
王文清指指陳常山,“你在裝糊涂。”
陳常山笑應(yīng),“我是真糊涂?!?
王文清也一笑,“好,就算你真糊涂,報告由誰牽頭落實(shí),會前都已經(jīng)定好了,開會只是走個過場,根本不需要我擔(dān)心。
我擔(dān)心的是你陳常山會后能不能說話算數(shù),結(jié)果你算數(shù)了,讓我沒丟面子。
來,咱們干一個?!?
王文清給自己倒?jié)M酒,端起杯。
陳常山明白他的意思,也端起杯,“干一個?!?
兩人把杯中酒都干了。
幾杯酒下肚,王文清不勝酒力,醉意浮現(xiàn),“常山,現(xiàn)在咱倆都是普通人,我還比你年長幾歲,咱們就不談虛的,說實(shí)的,怎么樣?”
陳常山道,“行?!?
王文清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干了,以酒遮臉,一指陳常山,“我承認(rèn)你陳常山有能力,敢想敢干,但你怕過女人沒有?”
“怕女人?”陳常山微微一愣。
王文清晃晃腦袋,“這個不好回答,那個換個說法,你努力往上走,除了會上講的那些,是不也是為了你的女人?”
王文清雙眼通紅看著陳常山。
陳常山?jīng)]否認(rèn),“是,我肯定也是為了我的家庭,老婆孩子。
王文清,你為什么?會上那些話別說,說實(shí)話?!?
王文清不說話了,又給自己倒酒。
酒還沒倒?jié)M,不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喝罵聲,“讓你喝,讓你喝,你個窩囊廢,掙不了幾個錢,還跑到這喝酒,你還要不要臉。
喝死你算了?!?
陳常山兩人聞聲看去。
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正對著一個干瘦的男子發(fā)飆。
男子苦臉解釋,“我在外邊干了一天活兒,回家連口熱飯都沒有,出來喝口酒解解乏,這也不行啊?!?
“你還犟上嘴了,老娘是給你臉了?!迸藫P(yáng)手一巴掌抽在男人臉上。
男人直接被抽在地上。
眾人皆驚。
陳常山也愣了,知道有母老虎,但這樣當(dāng)眾打男人的母老虎,他還是第一次見。
啪!
王文清重重一拍桌,太不像話了,起身快步走向女人。
陳常山想攔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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