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叫來春晗,交代好了一切,便將那毒藥倒入口中吞下。
全程春晗都看著,只覺得心驚肉跳。
在阮棠癱倒在床上之后,她便開始哭了起來。
但她記得阮棠的吩咐,一直到她整個人陷入了昏迷后,進入假死狀態(tài)才能去喊人。
大約一盞茶之后,春晗才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間,大喊道:“來人啊,救命,我家小姐出事了,快來人……”
春晗的呼救聲響起,不過片刻便進來了一個侍衛(wèi)。
春晗知道他,他叫成輝,是駐扎在這別院里的侍衛(wèi)頭領。
“發(fā)生何事?”成輝問道。
“我家小姐發(fā)病了,快不行了”春晗邊說著,邊擦著鼻涕眼淚。
楚穆離開別院前,有和他特意交代過,住在這里的那個阮小姐是個富有心機,生性狡猾之人。xfanjia.
讓他務必提高警惕,時刻提防,莫被她欺騙。
是以,成輝聽了春晗的說辭,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多大的反應,看著她的眼神中亦充滿質(zhì)疑。
春晗見他沒反應,頓時更急了。
“你們?nèi)羰遣恍?,可隨我進去看看,可我家小姐要有個三長兩短,你們王爺必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成輝看著春晗臉上的焦急之色,和嘩嘩不斷掉出來的眼淚,眉頭蹙起。
如果不是做戲,這還真不像是假的。
他斟酌了片刻,才說道:“你等著,我現(xiàn)在派人去請殿下?!?
“我家小姐等不了了,我要去請大夫?!?
說著,春晗就想往外走,但成輝抬起手中的劍柄攔住了她的去路。
“姑娘不可隨意進出別院,一切待寧王殿下來后再做定奪?!?
說完后也不給春晗爭辯的機會,直接走到別院門口。
而后在別院門口跟其中一個侍衛(wèi)吩咐了幾聲,那個侍衛(wèi)便騎上馬,往寧王府方向奔去。
春晗雖著急,但是如今也只能等。
她進去房間里,守在阮棠的床前,默默垂淚。
要是知道,招惹了寧王會是這樣的結局,她當初肯定會攔住她家小姐的。
可這世上哪還有后悔藥?
春晗坐在床邊焦急地等了將近兩刻鐘,但寧王還未來。
她忍不住又去找成輝。
“你們王爺?shù)降讈聿粊??我家小姐撐不住了?!?
“不急,王府到這里,左右不過一刻鐘而已,姑娘耐心等一下?!?
不過一刻鐘?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兩刻多鐘了
左右危在旦夕的人不是你主子,你不急罷了。
可面對面無表情,一臉公事公辦地成輝,春晗卻毫無辦法,只好咬牙切齒,死死地瞪著眼前的人。
這寧王心狠,養(yǎng)出來的手下亦是這般,著實令人討厭。
但她一個丫頭,自然是左右不了面前的人,只好焦急的再次回了房,再次跪坐在床邊,默默垂淚。
終于又一個兩刻鐘過去了,楚穆才姍姍來遲。
而且真如春晗所想,寧王臉上毫無焦急之色,反而是一臉的從容淡定,冷靜自持。
“怎么回事?”他邊開口詢問,邊走向床榻。
阮棠吃藥之后就已經(jīng)教了春晗怎么和楚穆說了,但面對著楚穆駭人的威壓,春晗還是有些語塞。
半天才擠出幾個字,“小,小姐發(fā),發(fā)病了?!?
“發(fā)???”楚穆眉眼輕挑,眸中蘊著懷疑之色,“因何發(fā)?。克泻坞[疾?”
楚穆說著輕撩下衣擺,隨后在床邊坐下,看向床榻上的阮棠。
他的目光銳利肅然,似乎在審視著床榻上的人,想要把她的陰謀詭計全部洞穿。
可那人兒一動不動,臉色也極其難看,煞白地沒有一絲血色。
那兩晚兩人共赴云雨時,她分明生龍活虎,如妖精般,怎地兩三日不見,就這般了?
還是說,她又在搞什么幺蛾子?想要借此來一招金蟬脫殼?
他把手搭在她的手腕處,奇怪的是,脈搏竟出奇地微弱。
倒真不像是裝的。
而春晗抬眸觀察著楚穆的一舉一動,待他的手從阮棠的手腕處離開后,她才緩緩地開口。
“我家小姐三年前去過蠻夷之地,在那里中過一種毒,無解藥,之前也發(fā)作過,但好在我家小姐養(yǎng)了一個制藥能人,這些年便是靠著他的藥逃過一死,但這次可能兇多吉少?!?
說著春晗的眼淚又掉了下來,那情真意切的模樣,任是誰都不會懷疑她。
“以往小姐發(fā)病的時候,還是清醒的,可這次直接就陷入了昏迷,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