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嬌道:“爺爺,您如果想要的話,也可以先去抱養(yǎng)一個......”
想起自己那個隨著鮮血逝去的孩子,她強忍針扎一般的疼痛。
強裝淡定。
抱養(yǎng)?
他又不是不能生?為什么非得去抱養(yǎng)一個?
不等陸老爺子作出反應(yīng),就有人開口反駁了:“爺爺,您放心,重孫子會有的?!?
穆婉嬌猛然抬起頭,眼底是藏不住的不可置信。
隨即,她想到什么,又飛速低下頭。
是她想多了。
只要是他陸簡州的種,就都是老爺子的重孫子。
那短短不到一秒鐘的變化,還是被陸簡州盡收眼底。
陸老爺冷哼一聲,顯然不滿意兩人的回答。
但對穆婉嬌的態(tài)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慈祥:“嬌嬌啊,你說的爺爺不是沒想過,但畢竟不是從你肚子里出來的,爺爺怕......”
陸老爺子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只要不是穆婉嬌肚子里出來的重孫子,他老爺子可是不認(rèn)的。
他更是在敲打陸簡州。
“爺爺,我知道了。”
用過早餐,陸老爺子又帶著穆婉嬌去了書房。
“昨天太晚了,修復(fù)古籍的事還得再繼續(xù)。”
說到古籍,老爺子略微渾濁的眼睛明亮明亮的。
穆婉嬌是這一行的行家,對于修復(fù)的事情輕而易舉。
古籍在她的手下恢復(fù)了大半的風(fēng)采。
看著她的動作,老爺子的欣慰之色毫不吝嗇。
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他道:“你這孩子跟你爺爺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專注起一件事情來,即便是打雷了都無法撼動半分?!?
提起自己的爺爺,穆婉嬌動作停頓一瞬。
而后又釋然。
“您跟我爺爺認(rèn)識多年,是最了解我爺爺?shù)娜?,您說,我爺爺年輕的時候到底是什么樣的?”
穆婉嬌想分散點精神,不讓自己腦子胡思亂想。
一旦提起感興趣的事,老爺子的神情跟小孩子見到喜愛的玩具一般,神采飛揚。
“說起來,我跟你爺爺當(dāng)初還是在一家古董店認(rèn)識的,那個時候我看上了一件古董,可你爺爺一樣來,就是這古董是仿制品,還是高仿,來自民國時期的高仿,他突然橫插一腳,加上店家說的百分百保真,還給我看鑒定書,我就以為你爺爺是為了跟我搶奪這件古董,故意說它是假的?!?
穆婉嬌低著頭仔細(xì)手上動作,邊笑問:“然后呢?你們倆不會是打起來了吧?”
本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老爺子卻點了頭。
狐疑道:“你怎么知道?”
還真是,兩個老頑童。
“當(dāng)時呀,我跟你爺爺打了起來,是店家看不過,還來出手勸阻......”
回憶起年輕時候的事,老爺子無比清晰。
這把年紀(jì)了,當(dāng)年的事情還能記得這么清楚,恐怕也只有老爺子一個了。
“那后來這古董你買了嗎?”
“買啦,就是你手邊的那個?!?
他指了指書桌角落的一個青花瓷。
穆婉嬌這才發(fā)現(xiàn),這么不起眼的青花瓷,被拿來插花了。
“我能看看嘛?”
老爺子擺擺手:“隨便看?!?
他又繼續(xù)道:“當(dāng)時你爺爺氣沖沖就走了,后面我把這青花瓷買回家以后,非不信邪,請了幾個鑒寶大師來家里,果真發(fā)現(xiàn)這青花瓷是假的,而且仿制的手段很高明。”
要問他為什么沒把這青花瓷給丟掉,只能說,這是他跟穆老頭兄弟緣分的開始。
留著做紀(jì)念呢。
穆婉嬌手拿著青花瓷仔細(xì)端詳:“仿制的手段確實高,只不過,這里有個明顯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