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我絕對不是你親生的,對不對?”籠子里一個少年抱怨道,此時他不過只有八歲,卻別關(guān)在籠子里,邊上還有一頭老虎,正伏在粗重的喘著氣,嘴角還掛著一絲鮮血。
“臭小子,你怎么知道的?”
老人白了少年一眼,繼續(xù)躺在搖椅上,繼續(xù)抽著煙。
“哼,誰會把親兒子和老虎關(guān)在一起,你就不怕老子被它吃掉了?!鄙倌昝嫔环?,冷聲哼道。
就在這時,原本躺在那里的老虎,瞥了他一眼,微微的退后了兩步,嘴里還發(fā)出一陣怪聲。
“噗噗……”
“你看連小東北都知道你小子再放屁,還被它吃了?老子養(yǎng)它也有三四年了,看著它整天被你修理,還他么的森林之王呢?老子心都疼了。”
“嗷……”一聲低吼,老虎干脆縮到一邊,恐懼的望著少年,舔舐著身上的傷口,那樣子說不出的可憐。
“怪叫什么?再亂叫小心老子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少年對著老虎揮舞了一下拳頭,一陣威脅。
老虎嚇得蜷縮成一團,張開大嘴,漏出了那顆被折斷的牙齒。
“噗噗……”似在喧囂心中的不滿,就在半年前,它的這顆虎牙就是被少年硬生生的打斷的。
“呦……,我這可憐的小東北啊,臭小子,我說你下手能不能輕點?。俊崩先艘魂嚢籽?,一把將少年從籠子里拉了出來。
“哼……,老不死的,你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有沒有事,竟然關(guān)心起這頭老虎來了,我猜的果然沒錯,我肯定不是你親生的?!鄙倌晔植逯?,一副氣勢凌人的樣子。
“嗯……”沉默了一會,老人的老臉揚起四十五度,實在仰望星空,擺著一副深沉憂郁的樣子。
“想當初,老子在山腳泡澡,那可是一個寒風刺骨的冬天,北風呼呼的刮啊,天氣雖然冷,不過后山那個瀑布,常年流動,并沒有結(jié)冰。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娃娃,躺在木盆里從上游落了下來,順著瀑布就往下沖啊,那娃娃哭的哇哇的,老子心里一軟,就在那娃娃剛差點摔死的時候,將他接住了,為了救他,老子一頭磕在了瀑布邊的石頭上,你看連門牙都磕掉了一顆,老子看他可憐,就收養(yǎng)了下來,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養(yǎng)到現(xiàn)在,老子那個命苦哦……”
還沒待老人說完,少年便聽不下去了,急忙擺了擺手,對他一陣白眼。
“得得得……,你個老不死扯淡之前是不是也打個草稿啊?你這么能吹不去寫書這是他娘的浪費了,我看你你個老王八蛋就去寫那個特種醫(yī)王在都市,絕對能火;老子就吃點虧,寫個什么特種老混蛋,估計也不會太差。你也太能扯,誰不知道,你那門牙是去年喝酒的時候,瓶子打不開,你用嘴去啃,把門牙崩了?再說了,老子這幾年也大致算了一下,就這個王八蛋懶得,一年下來估計只能洗三回澡,你能去寒冬臘月去泡澡?你以為你是我啊,這么愛干凈!”少年一陣抗議,氣的直接裝過頭去,看也不看老人了。
“我去,小王八蛋你這是要造反啊,不想聽就算了,老子還不愿意說了呢……”老人冷哼一聲,又走到搖椅上,悠閑的躺著了。
“氣死我了,你這個老不死的,老子再也不理你了?!闭f著少年轉(zhuǎn)身便走了。
“你去哪兒?”老人笑著問道。
“離家出走!”
少年不忿,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這天都快黑了,要不吃完晚飯再走吧?”老人一陣輕笑。
“呃……”想了想,少年還是停了下來,摸了摸小肚子,微微點了點頭。
“也好,吃一頓就少一頓,說什么也不能便宜你這個老不死的?!?
輕聲罵了一句,這又退了回來。
“嘿嘿,去吧!”老人微微一笑。
“去哪兒?”少年疑惑的問道。
“去做飯啊,你不是說吃過飯再走的嗎?老子肚子也有點餓了,反正你也要走了,要不再發(fā)揮一下余熱?”老人嬉笑著,一陣催促。
“你占我便宜,老不死的,我跟你拼了?!闭f著又是一陣打鬧。
……
時光一轉(zhuǎn),又是七年之后,這一次,少年和老人出現(xiàn)在沈海,這一年他十五歲了。
“臭小子,等會見到了你老丈人,你小子嘴可要甜一點,別老是沒大沒小的,你說老子多不容易,從小就給你找了一個漂亮媳婦,你小子可要把我住了。到時候幾句好話一說,姜老頭一高興,說不定就把你小子留下了,正好老子可以乘機多要點路費,自己回去?!?
“我說老不死的。咱這是相親還是拐賣人口???我怎么聽著,你還是個慣犯呢?”秦絕不忿,冷聲道。
“慣犯個屁,老子這不也是第一次嗎?有點緊張,有點緊張,你說咱是不是也得搞點見面禮啥的?”老人尷尬一笑,撓了撓頭。
白了老人一眼,少年冷聲道:“老不死的,你看我這身穿的,像是有錢的么?還見面禮?把你賣掉老子就有見面禮了?!?
拉了拉身上滿是窟窿的長衫,少年臉上滿是嫌棄,這還是他最好的一件衣服了,要不是老不死的攔著,恐怕他都要把小東北宰了,拔了虎皮套在身上了。
“嘿……,有了?!崩先藪吡艘谎劾辖稚系囊惶幣品?,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