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腕表上的時間指向凌晨四點,時謹意睜著一雙比夜還漆黑的眸子,毫無困意。
桑蜜睡在他身邊,蒼白的小臉上還殘留著淚痕,紅腫的雙唇緊抿著,無聲的控訴他的暴君行為,以及訴說自己的委屈。
時謹意微微側過臉,目光凝視了她幾秒,手移過去,在她綢緞一樣的黑發(fā)上撫了撫,動作是與眼神不符的溫存。
隨后,他的手指下移,落在了她纖細脆弱的脖頸上。
那里還有他留下的傷痕,已經(jīng)沒有流血了,微微發(fā)紅,形狀像一片凋零的花瓣。
時謹意摩挲著那塊地方,即便是激烈的情事,心中的那頭惡獸也只是暫時壓制住了。
他心想,這個地方捏下去,她是不是就永遠屬于他了。
她睡得很沉,對他的動作毫無所覺,只有幽微的呼吸,證明她的生機存續(xù)。
良久,時謹意輕笑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俯下身,在她耳邊說:“桑蜜,若是你再產(chǎn)生離開我的念頭,我一定親手殺了你!”
桑蜜沒聽見他的話,只感覺到了耳畔的呼吸泛著冷,她略略皺了眉,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放在床頭柜的手機響起‘滴’的一聲,時謹意下床出了臥室。
余實在門口等了有一會兒了,進門后也不亂看,垂首靜候時謹意的吩咐。
玄關的燈光只能照射到墻角那里,時謹意坐在陰暗中,給自己倒了杯冷水喝了。
冰涼的液體入喉,身體里那種焦躁感好似平復了一些,他說:“你去找人把消息透露給葉家?!?
余實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水杯放在大理石桌上,清脆的響聲在暗夜中回蕩,有心驚肉跳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