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好說,但要做到隱蔽到不讓敵人發(fā)現(xiàn),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己這支暫定的軍區(qū)機動旅可是近五千人,而不是五十人。
“要不,我們是不是將部隊按團為單位分開駐防。有任務(wù)需要時,再集中起來,平時就各自開展訓(xùn)練和活動?!鼻刈忧淇粗貓D,提出了自己的化整為零的想法。
“嗯。你這個設(shè)想不錯!”嚴凱聞,便肯定地點點頭回應(yīng)道。隨即,他又朝秦子卿說道,“這事就辛苦你了。這二天,我還得去一趟葛家堡,去找葛隆伯好好聊聊。”
“應(yīng)該,應(yīng)該,早就該去了!”秦子卿一聽,卻急忙朝嚴凱催促道。也顧不得和嚴凱斗嘴了。
“呵呵……不就讓你代理幾天參謀長,卻像是讓你背上十字架般,這么不耐煩了?”嚴凱一聽,立馬就樂了起來。
“不是不耐煩,而是我真的不適應(yīng)干這份差事。呵呵……”秦子卿也被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解釋一句。
不說嚴凱是如何去忽悠葛隆伯入隊。卻說小鬼子這面,對嚴凱這支驀然冒出來的部隊的尋查,倒是抓得非常緊。
這天,中島的特高課接到了漢奸偵緝大隊送來的一個中年漢子。而送來的這個漢子,正是以高志平警備團逃兵的嫌疑被抓捕的。
“你的確定這個支那人是失蹤了的高團逃兵?”中島聽到部下的報告后,有些興奮地追問了一句。
“從我的初步認證,他應(yīng)該是一名訓(xùn)練有素的軍人。只是,偵緝大隊的人說這個嫌疑犯是在山城縣城捉到的。一個逃兵,怎會往縣城跑呢?”而這個特高課的中尉,卻有些困惑地回應(yīng)中島。
“這個原因并不能說明什么問題。我們還是去審訊一下,看看便知道了?!敝袓u聽完后,依舊興趣不減地回應(yīng)道。
“哈依。”那中尉便頓道答應(yīng)了一聲。
當中島走進審訊室隔壁時,卻發(fā)現(xiàn)這個中年漢子十分倔強地咬著牙,一不發(fā)地面對著百般拷打。
默默地觀察了一會后,中島感覺到這個中年漢子是個難以征服的硬骨頭,于是心里便有了打算。
“我們進去吧?!毕氲竭@兒,中島便朝陪同自己一起來的小鬼子中尉說了一聲。
走進審訊室,中島抬手扇了扇刺鼻的血腥味,然后朝里面的小鬼子說了一聲:“你們都出去吧。”
“哈依。”這些負責拷打?qū)徲嵉男」碜右呀?jīng)累得不行了,聽到中島的話后,立馬就迅速地走出了審訊室。
看到這些小鬼子離開后,中島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到這個中年漢子的跟前。
與中年漢子對視了一會后,中島點點頭,帶著佩服的口氣說道:“不錯,你看起來確實是條硬漢!”
但是,中年漢子仍舊沒有搭理中島,雙眼仍是無懼地盯著中島。
中島并沒有因此惱火,而是繼續(xù)地說道:“不過,一個人硬是與自己的命運對抗,那是再愚蠢不過的事。就拿你來說吧?吃盡了這么多的苦頭,就是為了不吭一聲,你覺得值得嗎?”
這時,這個中年漢子雖然仍然是保持沉默,但他的眼神微微地露出一絲猶豫,但很快就消失了。
作為經(jīng)驗豐富的審訊高手,中島已經(jīng)捕捉到了這十分細微的變化。于是,他繼續(xù)地說道。
“我相信你是一位久經(jīng)戰(zhàn)場的老兵,對于自己身上的創(chuàng)傷應(yīng)該是非常的清楚。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治療,就會慢慢地死去,其中的趣味也只有你自己知道吧?”
聽到這兒,中年漢子下意識地渾身一顫,然后卻漠視地回應(yīng)道:“反正,被你們抓到了,我也沒有抱有僥幸的想法。還是給個痛快吧!”
中島一聽,覺得自己的計策有了眉目了,不由地暗暗一喜。然后又不露聲色地說道。
“你這又是何苦呢?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好死不如賴活,不死總有出頭?!阍揪褪腔蕝f(xié)軍,給皇軍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不正是一名軍人的應(yīng)盡的義務(wù)嗎?”
“老子這是被當官的欺騙了!你以為老子是自愿的嗎?”這中年漢子一聽,立馬就憤懣地發(fā)狠道。
“既然是被當官的欺騙了,那么,你為何還要替他們隱瞞呢?而且,你卻是以自己的性命來替他們隱瞞。難道你覺得自己這生命就這么賤?我勸你還是好好的想想吧。難道不是這樣嗎?”
中島立馬就詭秘地微微一笑,接著,便十分誠懇地說道:“如果你真的是這么想的,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不過,敬佩你是一條好漢,我還是覺得替你感到惋惜。如果你再做這無謂的固執(zhí),真的就……”
“能先將我放下來嗎?”那中年漢子似乎被中島說服了,突然朝中島說道。
“當然可以?!敝袓u立馬就答應(yīng)道。
“來。我們一起來幫助這位好漢吧?!倍抑袓u是說到做到,朝身旁的那位小鬼子中尉說了一聲,兩個一起小心翼翼將被打得渾身是傷口的中年漢子解綁,扶下十字架。
將人扶下來后,中島又真誠地對他說道:“我不要求你馬上回答我的問題,還是先送你去醫(yī)療室治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