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柒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輛停在她面前的車子,是自家老公的。
她遲疑了一下,拉開后排車門坐了進(jìn)去。
關(guān)上車門之前,她悄悄抹了下臉上的眼淚。
林小柒坐在霍聿森身邊,客氣寒暄兩句,好巧啊,沒想到在這遇到你之類的。
霍聿森態(tài)度冷淡,她也就沒再多說,盯著窗外發(fā)起了呆。
車子開上大道的時候,霍聿森開口道:“出什么事了?!?
林小柒一愣,扭頭看向他,正想說沒事。
霍聿森又說道:“真當(dāng)我是瞎子,看不出你哭過?”
林小柒抿了下唇,低下頭去。
“我無意打聽你的私事,但你是我妻子,若你受人欺負(fù),也是和我霍家過不去,我不可能坐視不理。”
他這么一說,林小柒才一五一十地說了緣由。
她的母親生前愛畫畫,但作品幾乎都未發(fā)表過。
今天,有位朋友來找她,說有人靠著抄襲她母親的作品,成了大畫家,又開畫展,又上拍賣會,名利雙收。
林小柒想去告那人侵權(quán)。
但那剽竊者很神秘,只有一個筆名,是男是女,多大年齡,何許人也,都不清楚。
而且林小柒也找不到證據(jù)來證明,那人是在剽竊。
而只要能找到原作,就可以證明那人剽竊了。
但母親過世后,母親的作品,都被叔叔嬸嬸處理掉了,林小柒手里甚至沒有一幅母親的作品。
于是她剛才往叔叔家打了個電話,想問問他們手里還有沒有畫,以及當(dāng)年是怎么處理的那些畫。
電話是她嬸嬸接的。
她問起那些畫,嬸嬸卻說已經(jīng)都當(dāng)廢品賣了。
“那是我媽媽的心血,您怎么能當(dāng)廢品賣掉呢?”
嬸嬸卻不以為然,說那些畫又不值錢,保存吧,還挺麻煩,賣點是點嘛!
想起嬸嬸剛才的話,林小柒仍然氣得想哭,她怨嬸嬸冷漠薄情,更恨自己沒能保護(hù)好母親的遺作。
但想想這些年,自己在叔叔家受的冷落和輕視,又覺得嬸嬸把母親的畫當(dāng)廢品賣,其實也沒什么稀奇。
她一個活人尚且不被善待,怎么可能期待著母親的畫被他們好好保存?
然后她又問嬸嬸,那個收廢品的人,是從哪找的,還有聯(lián)系方式嗎?
嬸嬸一聽就笑了:“小柒啊,你也不想想,我每天忙著公司里的事,要和多少大老板打交道,通訊錄都要爆了,怎么可能留著一個收廢品的電話呢!”
之后嬸嬸又叮囑了她一番,什么好好伺候霍少爺之類的。
林小柒不想再聽,氣得掛斷了電話。
霍聿森聽完她的話,沉默了片刻,說道:“不要著急,不可能一幅都找不到,需要我?guī)兔Φ脑?,隨時告訴我?!?
她有些詫異地看向霍聿森。
雖然知道對方可能只是出于禮貌而安慰她,但在這一瞬間,她還是有被溫暖到。
同時,她也忍不住想,叔叔嬸嬸作為她的親人,到頭來,竟然還不如一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
真不知道這到底是自己的悲哀,還是幸運。
......
半小時后,車子駛?cè)雱e墅區(qū)。
經(jīng)過自家庭院時,里面?zhèn)鱽砉贩汀?
一聽就是霍奶奶養(yǎng)的那只柴犬,她當(dāng)即對霍聿森說道:“大柴在咱家院子里。”
霍聿森也往宅子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