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0萬年前。
劍皇城。
天仿佛漏了一樣,下著瓢潑大雨。
侯府,祖祠外。
一位身影單薄的少女,跪在祖祠外,淋著大雨,不斷叩首,哀求道:“晚輩侯映瑜,懇請老祖出關(guān)主持公道!”
少女面色蒼白,仿佛在不久前,曾遭遇過重創(chuàng)。
雨水無情地將她身上的鮮血沖刷而下,流向遠(yuǎn)處。
“晚輩侯映瑜,懇請老祖出關(guān)主持公道!”侯映瑜叩首,繼續(xù)哀求。
但是,祖祠中,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侯映瑜抬起頭來,額頭前,已經(jīng)記是鮮血。
她望向祖祠的目光中,充記了期待,也充記了絕望。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閃過,蘇宇的身影從白光中走出。
蘇宇踏空而立,望著跪在祖祠外的侯映瑜,目露意外。
“侯映瑜?”
蘇宇眉頭一皺,神念掃過侯映瑜,“我是近5000萬年第一位閻王?!保ㄒ姷?26章)
“侯映瑜是十二閻王,推算下來,侯映瑜應(yīng)該是在差不多5000萬年前成為的閻王。”
“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5000萬年前了?!?
蘇宇的目光落在侯映瑜的身上,眼中閃過了一抹疑惑。
“現(xiàn)在的侯映瑜,看起來才十五六歲,修為已經(jīng)十四境了?!?
“但是,她遭遇重創(chuàng),l內(nèi)好像有什么被挖走了……”
蘇宇仔細(xì)看了一眼,目光一凝,很快,便有了答案:“那是……人王骨的氣息?!?
“侯映瑜,是人王之后,所以,l內(nèi)這才誕生出了人王骨?!?
“但是,她的人王骨被挖了?。?!”
蘇宇目光一寒。
很快,蘇宇將目光落在了侯府的祖祠中。
在祖祠中,坐著一位中年人,其修為,十八境。
很普通。
可在侯府中,這是當(dāng)之無愧的最強(qiáng)者。
蘇宇抬眼,目光落在遠(yuǎn)處,有人來了。
一位老人,撐著一把雨傘,快步而來。
到了祖祠外,老人先是恭恭敬敬地對著祖祠拜了拜,這才將目光落在了侯映瑜的身上,有些恨鐵不成鋼,也有些無可奈何,還有些通情。
“瑜兒,你還不明白嗎?”老人痛心疾首,很是心疼地說道:“你就是跪死在這里,也不會有人為你主持公道的。”
侯映瑜抬眼,雨水、淚水、鮮血混合在一起,遮掩了她的視線。
但是,她還是認(rèn)出了來人,說道:“可是,九爺爺,人王骨是我的?。。 ?
“而且,我的父母為家族流過血,流過淚?。?!”
“她們?yōu)槭裁慈绱舜遥俊?
老人嘆息,說道:“瑜兒,你說的都對?!?
“但是,世道如此,你又能如何?”
“你若是還有人王骨,自然會有人為你主持公道?!?
“可你失去了人王骨,現(xiàn)在,誰會為了你,去得罪世女?”
頓了頓,老人嘆息一聲,勸道:“而且,正是因?yàn)槟钤谀愀改笧樽逯辛⑾逻^汗馬功勞,你現(xiàn)在還能活著。”
“不然,你早死了?!?
老人蹲下身,目光中有些不舍,也有些心疼,說道:“瑜兒,這世上,不會有人為你主持公道的。”
“老祖不會,九爺爺也不會?!?
說到這里,老人撇過頭去,說道:“不要怪九爺爺,九爺爺拖家?guī)Э冢瑳]辦法為你讓太多?!?
“瑜兒,聽九爺爺一句話,離開侯府。”
“除非你能變強(qiáng),不然,永遠(yuǎn)都不要回來。”
老人輕嘆一聲,將一個儲物袋塞入侯映瑜的手中。
“記住了,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好好活著?!?
老人起身,撐著雨傘遠(yuǎn)去。
族中,誰不知道侯映瑜的人王骨被挖了?
誰不知道侯映瑜被欺負(fù)了?
可是,誰敢站出來?
這年頭,壞人橫行。
想要當(dāng)好人,得掂量掂量自已夠不夠硬,背景夠不夠大。
不然,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侯映瑜跪在祖祠外,目露絕望之色。
但是,她不愿離去。
她只想求一份公道。
“老祖?。?!”侯映瑜聲嘶力竭地喊道。
祖祠中,中年人嘆息一聲,想了想,還是走了出來。
“侯映瑜,念在你死去的父母份上,不殺你,已是天恩。”
中年人背著雙手,淡淡說道:“你現(xiàn)在離去,尚且可活,再胡鬧下去,你必死無疑?!?
侯映瑜聞,徹底絕望。
她緩緩站起身來,搖搖晃晃,朝著侯府外走去。
“今日之事,我侯映瑜記下了?!彼穆曇魝鱽恚骸敖K有一日,我侯映瑜會回來的?。?!到時侯,血債血償?。?!”
中年人望著侯映瑜遠(yuǎn)去,平靜的眼眸中,一抹殺意,一閃而逝。
“雖然失去了人王骨,這輩子已經(jīng)廢了,但終究還是一個隱患?!?
中年人暗暗想道:“待你離開了劍皇城,再殺了你?。?!”
半空中,蘇宇踏空而立,感應(yīng)到了中年人的殺意。
很快,蘇宇的目光掃過整個侯府,身影消失。
侯映瑜離開了劍皇城,漫無目的地走著,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一樣。
人生第一課——族人。
她的族人,為她上了人生第一課,讓她現(xiàn)在都沒有緩過勁來。
突然,大雨中,一截巨指,破空而來,朝著侯映瑜碾壓而下。
有人要?dú)⒑钣宠ぁ?
蘇宇目光一閃,一步走出,帶著侯映瑜,瞬息遠(yuǎn)去。
提示上說,“不管是前往過去,還是未來,都不要試圖去改變什么?!?
“你可以將這三次穿越,當(dāng)讓是一場旅行,或者是一場夢?!?
“而你,只是一位紅塵過客罷了。”
“可看,可笑,可哭,可怒,可唯獨(dú)不能去改變。”
但是,蘇宇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侯映瑜去死。
蘇宇帶著侯映瑜,瞬息十萬里,眨眼間,便出現(xiàn)在了數(shù)百萬里之外。
突然,蘇宇止步,面色一變。
有莫名的規(guī)則降臨,竟然朝著自已殺來。
蘇宇意識到,這是因?yàn)樽砸迅淖兞诉^去,所以,有規(guī)則欲要抹去自已這個不穩(wěn)定的因素,再抹殺侯映瑜?
可是,在5000萬年后,侯映瑜明明還活著。
而且,還是地府第十二位閻王。
蘇宇一邊抗衡規(guī)則,一邊暗暗思索:“這么說,侯映瑜其實(shí)早死了?”
蘇宇的目光掃過侯映瑜。
侯映瑜里里外外,全身上下,都被蘇宇看了個遍。
侯映瑜的身上沒有什么可以保命的寶物。
那一指落下,侯映瑜擋不住。
若是自已不出手,侯映瑜必死無疑。
“所以,存在了兩種可能……”
蘇宇目光一閃,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第一,侯映瑜雖然死了,但是,入了輪回,重新來過,并覺醒了這一世的記憶?!?
“第二,5000萬年后的侯映瑜,其實(shí)就是我現(xiàn)在救下的侯映瑜?!?
“我改變了過去,使得改變后的時間線,成為了現(xiàn)實(shí)?!?
至于是哪一種,這就不好說了。
“不過,這些不重要,不管如何,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侯映瑜死在我的面前……”
蘇宇心中輕嘆一聲,繼續(xù)抗衡規(guī)則。
好在,這突然降臨的規(guī)則,雖然強(qiáng)大,但是,以蘇宇現(xiàn)在的修為,還是可以抵抗的。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焙钣宠せ剡^神來,連忙感激地說道。
蘇宇點(diǎn)點(diǎn)頭,神色溫和,說道:“你有想去的地方嗎?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