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了配得上趙家大小姐,婚后更加拼命地工作,努力提升自已,將對她的呵護(hù)融入生活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
他記得她的所有喜好,包容她所有情緒,努力想成為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以為能用真心跨越所謂的門第之別。
卻不知,他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塊遮羞布,一個被利用來掩蓋一段不被家族允許的、畸形關(guān)系的工具。
唐承安看著他瞬間灰敗的臉色和失去所有光彩的眼睛,心中掠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他見過太多人性中的不堪,但每一次目睹這樣深沉的、帶著命運捉弄意味的背叛,依然會覺得胸口發(fā)悶。
“鄭先生,”唐無憂的聲音打破了一室令人窒息的沉寂,他的話語依舊直接,帶著一種處理事務(wù)的干脆,“事實已經(jīng)很清楚。祝韜是孩子的生物學(xué)父親,這一點確鑿無疑。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讓?
是需要我們收集更進(jìn)一步的、關(guān)于他們之間關(guān)系的具l證據(jù),以備你在處理婚姻關(guān)系時使用。
還是,有其他方面的需求?”
鄭永志仿佛沒有聽見,他沉浸在那片由背叛、謊和家族舊怨交織成的痛苦泥沼中,無法自拔。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像是用盡了全身殘存的力氣,緩緩地、極其緩慢地伸出手,拿起了那份親子鑒定報告。
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頁,目光死死釘在那個冰冷的、蓋著紅章的結(jié)論上。
依據(jù)dna分析結(jié)果,排除鄭永志為鄭耀光的生物學(xué)父親。
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在他的視網(wǎng)膜上,烙印在他的靈魂里。
他的手指用力到幾乎要將堅韌的紙張捏破,手背上的青筋虬結(jié)凸起,微微顫抖著。
他沒有哭,甚至沒有發(fā)出任何嗚咽,只是眼圈迅速泛上駭人的紅血絲。
他的眼底翻涌著的,是被徹底摧毀的信仰、是無邊無際的痛苦、是難以宣泄的憤怒。
還有一絲,對過往所有美好回憶的徹底否定。
他沉默了許久許久,會客室里只剩下他粗重而壓抑的、仿佛瀕死掙扎般的呼吸聲。
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鳥兒在枝頭鳴叫,卻絲毫照不進(jìn)、吵不醒他此刻如通荒原般死寂的心底。
最終,他慢慢抬起頭,眼神里之前那絲脆弱的希冀已經(jīng)完全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心死的灰敗和一種冰冷的決絕。
他看向唐承安和唐無憂,聲音低沉沙啞得厲害,卻帶著一種異樣的平靜,那是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平靜:“證據(jù)……請繼續(xù)收集,越詳細(xì)越好?!?
他頓了頓,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像是在吞咽無盡的苦水,“所有的一切……他們之間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三天后。
鄭永志帶著唐無憂、唐承安以及廣廈事務(wù)所幫他收集的證據(jù),來到趙家別墅。
趙香茗、趙父、趙母,以及趙香茗的年幼的弟弟趙逸興都在。
鄭永志帶著唐無憂、唐承安以及廣廈事務(wù)所的幾名保鏢走進(jìn)客廳,趙香茗不悅的皺眉:“永志,你搞什么?
不但讓我和爸媽、小興都在家里等著你,還帶這么多陌生人上門!”
更好笑的是,鄭永志還說,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宣布。
鄭永志一個保鏢,能有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