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么說,盛相思更慌了。
“那怎么辦?。俊?
“先別慌?!?
傅寒江安撫道,“他們只是懷疑,沒有證據(jù),我的病歷和診療都是保密的。他們原本以為,你和我鬧翻了……能攪和出點什么來?!?
“現(xiàn)在,他們計劃落空,又口說無憑,董事們不會信,他們作不了妖?!?
“可是……”
他的病,卻是真的啊。
能瞞得住病歷,能阻止病程嗎?
他還能撐多久?
盛相思是沒辦法了,“就不能……不能不管嗎?”
陸家這一攤子,他們想爭,就讓他們爭好了。
“哎?!备岛p嘆,“現(xiàn)在,是不行了……已經(jīng)沾手了。”
那就不是他想擺脫,就能擺脫的了。
“他們本來就爭得你死我活……我突然插一杠子,他們現(xiàn)在,恨不能把我拆骨入腹?!?
傅寒江笑笑,知道相思沒有概念。
“陸家的財富……遠(yuǎn)超你的想象。”
世代的積累,加上天才陸鶴卿的橫空出世,到了這一輩,已然是個天文數(shù)字。
何況,“我得保證,萬一我有個萬一,他們不能傷害你和君君……”
他可以一命嗚呼,一了百了。
“我不能留下你們孤兒寡母,受人欺凌……”
“別說了?!?
盛相思聽得心驚,皺眉打斷了他,“廚房里還熱著湯,你剛才沒喝多少,我去再給你盛一碗來?!?
“哦?!?
盛相思出去了,很快又端著湯碗回來了。
和剛才一樣喂他,“喝吧。”
“嗯?!备岛c著頭,笑瞇瞇,“呵呵?!?
“?”盛相思詫異,他到底笑什么?
“相思。”
傅寒江的聲音很輕,有種漂浮著的感覺,“你知道嗎?九歲之前,我被罵、被打的時候……好想好想,有人能站出來,護(hù)著我一次啊。”
只可惜,那個時候,他怎么等,始終都等不來那個人。
“剛才……”
看著她明艷干凈的臉龐,他笑的燦爛,“你護(hù)著我了,二十年了……終于,有人對著我的哥哥姐姐,告訴他們,我不是野種!我是堂堂正正的婚生子!”
握緊她的手,“相思,謝謝你。”
感謝么?
盛相思受之有愧。
她不過是在二十年后,早已時過境遷的今天,不痛不癢的說了句實話。
但看的出來,他的感激是真的。
可想而知,不堪的童年,在他心里留下了多大的陰影和創(chuàng)傷。
“快喝吧?!?
怕他聽出來端倪,她把聲音壓得很低,催著他,“這湯都熱了兩次了,再熱就不好喝了……營養(yǎng)也流失完了??旌取!?
“嗯?!备岛χc頭,“我喝著呢?!?
…
因為對外放出的消息是小感冒,就不能再醫(yī)院里多待著。
待的時間長了,傅寒江的那些哥哥姐姐,各個都要把手往這里伸了。
容崢辦完手續(xù)回來,傅寒江抬頭一看,滿眼失望,“怎么是你?”
“二爺?!?
容崢很無辜,又被嫌棄了,“相思去醫(yī)生那兒了……她仔細(xì),估計問的多,耐心等會兒,她馬上就回來了。”
“我能不知道?”
傅寒江挑著眉,勾勾唇,“她對我的事,肯定是仔細(xì)的?!?
有些話,容崢不敢說,只敢偷摸腹誹。
他家二爺啊,高興成這樣,誰能猜出來,是個‘可能隨時會掛’的人?
也好。
二爺高興是好事,越高興,越能迷惑他的那些哥哥姐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