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白露驀地發(fā)現(xiàn),地上有四個人的影子。
這第四個人——
她抬起頭,看到身后站著一個身穿西裝的女人。
“我剛從外面談完生意回來,就被告知自己的莊園混進了三只老鼠。過來一看,還真是。你們把我的花田挖成這樣,究竟想干什么?”
斐白露鎮(zhèn)定自若,看了她一會兒,“你是宏老板?”
宏老板看著三十來歲,一身西裝英姿颯爽,同時眼底也有生意人的精明,“是啊?!?
苗子昂、蘇芝欣警惕地站在斐白露身后。
“你問我們?yōu)槭裁丛谶@。”苗子昂指了指地上的尸骨,“我還想問你,你為什么殺人!”
“你們是警察嗎?不是的話,管那么寬做什么?”宏老板打了個哈欠,她連夜剛回來累得慌,“這么晚了,還是回去睡美容覺吧?!?
“你站??!我們雖然不是警察,但作為玄門中人就應該懲惡揚善,你用人肉喂月季,還殺了琴老板,你必須給個交代!”苗子昂正義凜然。
而且他們要找的竇芮靜可能就死在這里。
蘇芝欣想到這層,也道:“宏老板,作惡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
宏老板不否認用人肉喂月季,至于后面那句話……
她哼了一聲,“我殺了琴老板,你們有證據(jù)嗎?”
“我們問過了楊胡子!”苗子昂得意地搖頭,一副你騙不了我,“在大佬的吐真符面前,沒有人能說假話!”
宏老板譏諷一笑,“騙人的最高境界,是把自己也騙了?!?
蘇芝欣一愣,“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楊胡子在騙我們,你沒有為了家產(chǎn)謀害琴老板?”
宏老板扯了扯唇角:“是啊?!?
見她如此坦誠,苗子昂也摸不清楚頭腦,“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
“是不是你殺害了琴老板暫且不論?!膘嘲茁犊隙ǖ溃骸暗銡⑦^人,不止一條。你身上沾了死氣,要不是你多做善事,你早死了。不過你現(xiàn)在也不好受,你正在承擔自己殺人的孽果,活不過四十?!?
宏老板面無表情,似是對斐白露的話毫無反應。
只有她知道,自己攥緊的手心全是汗,心臟抽疼隱隱作痛。
全說中了!
看來,這次來的這三人本事不小。
宏老板深吸一口氣,做出了退讓,“你們究竟想干什么?”
“別緊張,我們只是想找一個人?!膘嘲茁栋迅]芮靜的信息告訴宏老板。
這才是他們來月季莊園的真正目的。
八歲被綁架、失蹤十七年、今年二十五歲……
宏老板面色一白。
苗子昂覺得她不對勁,“你不會真的把她切片喂月季了吧?”
宏老板復雜地看著三人:“我不清楚……”
“什么叫你不清楚?是因為你殺的人太多了,所以不清楚對嗎?”苗子昂看著滿地大大小小的骸骨,心寒,“養(yǎng)月季可以用豬肉牛肉魚肉,你為什么偏偏……”
宏老板像變了個人,態(tài)度強硬起來,“隨你怎么想,我這里沒有你們要找人,趕緊離開!”
斐白露總感覺怪怪的。
月季莊園的女員工其樂融融,宏老板應當不是個惡人。
但她確實殺過人,身沾死氣。
宏老板方才聽到他們要尋人,態(tài)度也奇怪,沒有怕事情敗露的排斥和心虛,反倒像是有愧疚和難之隱。
她正準備再詢問詢問,苗子昂卻直接動起手來,他大喝一聲,“把你捉起來,嚴刑拷打的,看你還嘴不嘴硬!”
羅盤祭出,飛旋攻向宏老板。
“住手——”苗子昂太沖動了!
斐白露往前跨了一步,想要護下宏老板,腳下突然纏滿長刺的月季,像是怕她攻擊宏老板。